他收回目光,睨了一眼仍壓著他的盧南平,少女臉上依舊瀰漫著淺淺笑意,像是冬日暖陽,在光線下更顯耀眼。
只見她十分篤定他會答應下來般,輕快地說出了條件:「不白玩,只要你最後找到了我,我可以在我能力範圍內滿足你一個要求,如何?」
段暄銘的眼眸依舊清冷如斯,她憑什麼以為他會需要她滿足一個要求呢?
這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了被丟棄在垃圾箱的一抹黑色,段暄銘不禁擰眉,周身的氣壓不由地沉了下來,好似更冰冷了幾分,盯著她的黑眸都多了一絲寒徹:「你沒有什麼可以滿足我的地方,所以這個條件不成立。」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有呢,黑暗的日子過得多了,很容易也跟著變成陰溝里的蟑螂老鼠,再怎麼加上偽裝也還是會留下痕跡。你如今所享受的光明正大,從來都是來之不易的吧。」南平莞爾一笑,眼底似有星火融光。
明明暖意融融的模樣,可卻毫不猶豫地撕開了少年的傷痛過往。
段暄銘瞳孔一縮,幾乎是一瞬間,就伸手掐住了盧南平細長的頸脖。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會窒息而亡。
「你才不是什麼段暄銘,你的父親是北野堂肖無義,你是他最小的兒子肖默。呵呵…什麼京華之光,你盜的是別人的人生。」南平仍舊笑著,也不掙扎,只愈發紅潤的臉頰隨著少年掌心的用力,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徹骨的寒意蔓上南平的全身,殺意湧進她的喉間,呼吸在這一瞬就要被淹沒。
只見她的眼神逐漸渙散游離。
「你看…你視生命如草芥的…習性……就從未消失,你永遠都…成不了……那抹光。」南平蒼白的臉上慘澹地劃出了一抹弧度,雖脆弱不堪卻仍舊美得驚心。
第70章 插pter 70 逃脫。
段暄銘身體一僵, 霎時鬆開了手,他想起母親曾把他抱進懷裡告訴他,長大以後不要做在黑暗深處那滿手不堪的鬼魅, 要做就做與光明同存的神明,受人尊敬, 作人榜樣。
他盡力了,但黑暗的影子總會時刻如影隨形。試圖撕爛他重塑的面具,讓他重新沾染上骯髒的淤泥。
段暄銘看著發顫的手, 眼神寂靜無波, 明明很冷靜, 可卻抖個不停, 他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牆上,痛感襲來才逐漸好受。
南平猛烈喘息地注視著他, 她這盤棋終究是下對了,從她在他外套里無意發現那枚小型徽章時,就猜測了一番,早之前她就見過北野堂特殊的奔狼紋, 還得得益於那時易修堯給予的資料,恰好這個圖標上就有這個紋章。
該不該說天時地利人和呢。
雖然根據年齡, 推測出了他的身份,但實際他做了什麼卻無從知曉,那些話確有編造的成分, 可也不是隨便說說,是她斟酌再三才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