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綱都以為自己幻聽了,「要什麼錢?」
唐陌道:「父親一年到頭沒少給大哥貼補吧,我可是一個銅板都沒得到過,最近手頭緊,父親給我點兒?」
唐綱心口堵的慌,「你母親沒私下補貼你?」
「母親能有幾個錢?」
唐陌表示,說到這個問題那他就有話要說了,「母親陪嫁本來就不多,養我還花了不少,父親想想,從小到大府中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錢,大哥又花了多少,真要算起來我花的還不及大哥的兩成。」
「且那兩成里至少還有一成是從母親的私房裡貼補的。」
「合著父親娶妻生子那是一丁點銀子都不花,想白嫖?」
此刻的唐綱氣血上涌,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說,這個混帳當面將這些事翻出來是想做什麼?
「府中是缺你穿還是缺你吃,沒讓你念書還是沒讓你騎馬,你花的還少了?」
話開了頭怎麼可能草草收尾,唐陌繼續道:「大哥娶妻的時候父親不也讓母親從她的嫁妝裡頭貼補了聘禮嗎,說大哥和她親兒子差不多,繼母也是母,該要表示。」
「我是父親的親兒子,算起來也算大哥母親的兒子,按理也該從她的嫁妝里給我出幾樣,可婚前婚後父親都沒表示,這又是為什麼?」
唐綱咬牙切齒,「不是最後還給了你三成?」
唐陌反唇相譏,「是什麼原因給的我三成?」
唐綱啞口無言,腦袋嗡嗡的,可還沒等他發怒唐陌又說了,「那三成我可沒要,都還給大哥了,省得他出去說我惦記他亡母的陪嫁。」
父子倆四目相對,劍拔弩張,一個眼中的怒氣已壓制不住,一個帶著挑釁,本以為唐陌會見好就收,誰知道他繼續伸出了手,「這話說著說著就繞遠了,我請辛安出門逛街都是我花錢,總不能還花一個女子的錢吧,丟不起那個人。」
「這個月的月錢已經花光,只能找父親要了。」
唐綱恨不得直接給他兩巴掌,最後又生生忍住了這口氣,主要擔心唐陌將這番話說到外面去,如此將後患無用,「不是剛到手三萬多兩?」
唐陌一副你是不是老了神色,「剛才說了啊,給辛安了,若是遇到難處要個幾百上千兩還好開口,難不成我還找她要二兩銀子零花?她得多小看我們侯府,我以後還怎麼在她跟前挺直腰杆子?」
隨即又換了一副憂愁的樣子,「父親都不知道,我都不敢在她跟前說母親的嫁妝已不剩什麼的事,上回她清點嫁妝,說起誰家丈夫惦記妻子嫁妝,當時就是一頓好罵,要是曉得母親的嫁妝不是給我花用就是被父親給拿了,要不就是填給了大哥,心裡還不知道要怎么小瞧我。」
唐綱臉色青黑,一口氣出不來,堵的心口疼,此刻的唐陌就是個滾刀肉,已經很明確,這錢今天一定要到手。
黑著臉從抽屜里抽出來幾張銀票,隨即又放回去了兩張,剩下的給了唐陌,「拿走。」
「就二百兩?」
「父親給大哥也是給這點兒?」
「我曉得和大哥比不上,但怎麼也應該有大哥的一半吧?」
唐陌眼中全是嫌棄,一眼都不想看到他的唐綱再次給了他幾張,湊起來五百兩,「滾回去。」
唐陌點算著銀票,「原來父親給了大哥一千兩,還真是偏心。」
說罷拱手作揖,「兒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