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舅母驚訝一下,嘴巴里能放一個菜碗。
屋子裡的人聞言也是震驚不已,二舅看看陳初六,不由問道:「爹,你莫要說玩笑,縣公看得上的東西,難道是蛋兒能做出來的?」
「不然呢?你們以為我老糊塗,不知道照顧家裡人?」
「不可能!」大舅母使勁搖頭道:「蛋兒才幾歲?他怎麼能做出驅蚊棒來,爹,是你將這秘方告訴了蛋兒?」
「他娘,爹說的是蛋兒做的就是蛋兒做的!」大舅喝道。
可大舅母此時仿佛魔怔了,憤憤不平道:「爹,這麼好的秘方,你怎麼就不會想想呢?要是咱們家自己用了,還不得賺開了錢去?你怎麼就給了外人啊!嫁出去的女,那是潑出去的水……爹啊,你是肥水專往外田放……」
「王氏!你放肆!」周九一拍桌子怒道:「我說這驅蚊棒是蛋兒做的,那就是蛋兒做的,我還要騙你?告訴你,陳初六他不僅會做驅蚊棒,還會認草藥,我送他去見縣公,遇見了王捕頭的兒子。縣公同考他們兩個,蛋兒無師自通,他會背的書,比那念了一年私塾的人都強!」
王氏,也就是大舅媽聞言一怔,看一旁的陳初六:「我不信,他,他怎會背書?他……」
「再看看你,」周九繼續罵道:「整天無所事事,俊兒現在屁事不懂,你這個娘是怎麼當的!你今天,還敢頂撞我了?別看你給我周家生了後,就憑今天的事,我就能把你趕出門!」
王氏頓時感覺到一桶涼水從頭澆到腳,喉嚨乾澀,說不出話來,如戰敗的鬥雞。王氏以前依仗自己生了孩子,越發忘了周九才是真的權威。但現在,或者將來,王氏都沒有勝利的可能,趕出家門,她便一無所有。
外祖母勸了勸,各自又冷靜下來,周九緩了幾口氣道:「算了,不和你這女子計較。」
陳初六剛才卻做起來了別的打算,大舅母別的說錯了,但靠艾棒能發家致富的話卻沒說錯。
蟬蛻畢竟是草藥,有季節限制,價格漂浮不定,而且受天氣的影響很大。挖第一桶金,可以用蟬蛻,但長此以往,肯定不行。真正可靠的,乃是驅蚊棒。
驅蚊棒成本價格低廉,但能用的範圍很廣,上到官員貴胄,下到平頭百姓都需要。如果能做出上中下三等來,那更是有數不盡數的利潤。可是一旦大規模的生產,就必須要在這城裡有門面,而且還得有靠山,左右一想,陳初六開口道:
「外祖父,外祖母,二位舅舅,大舅母,你們不要生氣。我有一個提議……」
「嗯?」
「大舅母說得不錯,驅蚊棒不止可以送給縣公,還能夠做出來賣給外面。」陳初六緩緩道:「我們可以一起招募人手,進一些原料,然後做出來往外兜售。外祖翁在官場上,朋友很多,可以做得精緻一些,賣給他們,他們用過之後,定會有更多人來買。這樣,我們就能賺很多錢了。得到的利潤,我們再分就好了,雖不能賺大錢,但好歹能補貼家用不是?」
陳初六故意往輕了說,周九等人卻沉思了起來。大舅最先算計過來,問道:「蛋兒,這利潤怎麼分,成本又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