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在我的課堂中,不管你以前多麼厲害,都要虛心求學,遵守教規,聽到了嗎?」黃教諭問道。
等了不到0.1秒鐘,他又喝到:「聾了還是不服?怎麼不回我的話?!」
陳初六心說,你嘴皮子這麼溜索,怎麼不去說相聲呢?但明眼人都是看得出來,黃教諭不是在教訓人,而是在對付陳初六,就是要罵他。黃皓心中大喜,旁邊的人都是捏了一把汗。
可陳初六呢?看透了那黃教諭之後,也就釋然了,一言不發,看你還能自導自演多久。於是,黃教諭又挑釁了陳初六幾句,但見陳初六巋然不動,似乎還有點大哈欠了,臉色更加陰沉問道:「陳初六,看你穿著白鹿洞書院的衣服,你是入了散學生吧?」
這一次,陳初六故意等了三秒鐘,發現那黃教諭沒有說什麼,便開口道:「是啊,我昨天剛入的。」
「你可有打算拜誰為師?」
「嗯,我打算拜山長為師。」陳初六老老實實說道,的確,別的教諭雖然水平比州學縣學的要高,但和周學提比起來,應該不相上下才是,沒必要。穆修等人推薦的,也是山長。
可他說完,又傳來許多小聲的笑,黃教諭也是愣住了,搖搖頭道:「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山長收徒嚴格至極。你啊,先好好讀書,將來有教諭收你,就算不錯了。」
「黃教諭,初六說他有縣學院長的引薦信啊,說不定能有用呢。」黃皓說道,看似幫陳初六,實則是輕佻不屑。
聞言,黃教諭大笑道:「原來如此,陳初六,你拿引薦信給我看看吧?」
陳初六糾結了一下,掏出葉藺給他寫的信。當初葉藺給他寫了四封信,內容差不多,但是寫給了四大書院。說是拿著這封信,走到四大書院都有人罩著,可以橫著走。陳初六早就想拿出來震懾那些宵小之輩了,但不知道怎麼用啊。
是高高舉起來,喊一聲巴啦啦小魔仙變聲,還是喊迪迦?是直接掛在身上當辟邪符篆?還是裱一裱舉起來?
好吧,既然你們提出來了,那就拿出來嚇死你們吧。
哦,希望不要被人當場撕了吧……
陳初六也忐忑,恭恭敬敬遞了過去。黃教諭冷笑了一下,心說還真敢拿出來,區區縣學院長寫的信,算個屁,看我不撕了你的。
拿出來,他掃了一眼,直接落在了署名上面。
葉藺?不認識。
嗯,開始撕……
呲拉……黃教諭將葉藺的信對半撕開,在場之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陳初六的怒氣值也正在爆棚。
罵人無所謂,看你沒幾天活頭了,忍你一下,就當是狗吠了。
但這信是葉藺寫的,你敢撕?葉藺是誰?是陳初六的老師,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陳初六在縣學的幾年,還不是每天去請教?
傳授一字便是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辱我師傅,你好大的膽子!
黃教諭看著逐漸扭曲起來的陳初六的臉,心中冷笑:生氣啊,爆發啊,倒是你這名士,就落個欺師滅祖的名聲!小兔崽子,跟我斗,你還愣著呢。
黃皓等人,同黃教諭一個想法。唯有顏子義在後面急得團團轉,不行,必須拉住陳初六。
「啊……知……」
他剛喊出知應的「知」字的時候,黃教諭剛好準備再對半撕一次,然後扔陳初六臉上的時候,黃皓正要拍手叫好的時候,陳初六很快怒氣值就要爆滿的時候。
門口進來一個黑不溜秋的人,探頭探腦,然後特別大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