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衣服,陳初六發現自己這一身十分不錯,乾淨利落,看起來有大俠的模樣。打量一下周圍,他現在才發覺這是一個蘆葦盪裡面歲試搭建的窩棚。走過去,剛想給盼兒巧兒穿一下衣服,趙雅咳嗽一聲道:「官人,她們是下人,怎麼能勞煩你動手呢?」
盼兒、巧兒,生怕惹惱了眼前這個強悍的女子,勸道:「少爺,我們自己來就好了。你……你和夫人去吧。」
聽她們喊夫人,趙雅皺著的眉頭,也是平復了,看著盼兒巧兒道:「你們兩個小姑娘,心地倒是不錯,我若不是看你們真心對官人好,你們早就成了我的劍下亡魂。以後好好照顧你家少爺,我也待你們如自己的妹妹,可聽清楚了?」
「夫人,聽清楚了。」
盼兒,巧兒,心裡自然不願意了,誰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心愛的人?可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少爺今天,也有點怪……
陳初六是有些怪,平時有人欺負他,或者罵二女,他早掄拳頭上去了。今天,陳初六好像連拳頭都不敢掄起來。廢話,陳初六要是覺得自己能打贏的話,還會受這個委屈啊?
但是……好幾年前,那趙雅就能打一堆人了,還能暗殺知州,到現在,陳初六可不想在這裡流血。能賣身,啊呸,能用跟柔和的辦法,還能賺個高武老婆,何樂而不為。
盼兒,巧兒換著衣服,陳初六跟著趙雅走出窩棚。趙雅對著外面幾個戴斗笠的女子吩咐道:「注意了,以後這就是你們姑爺,今後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是,郡主。」
「參見姑爺!」
「這這這……你是郡主?」陳初六瞠目結舌。
「是啊,我姓趙。」
「哦……」陳初六的眼光可不一樣了,眼前這位,皇親國戚啊。皇親國戚,那可是貴族中的貴族。
可是……堂堂皇帝的親戚,怎麼落到現在這樣,那她和楊開,又是什麼關係?奇怪至極。藏著疑問,跟著她來到了另外一邊的蘆葦叢,這裡只有她和陳初六
趙雅席地而坐,從蘆葦叢中拿出一小罈子酒,丟到陳初六面前道:「喝一杯,我跟你說點事情。」
宋朝有大酒小酒之分,小酒就是米酒,冬天釀造,夏天就拿出來賣掉,想梁山好漢們吃的酒,都是這種小酒。真上了檔次,講究的是喝黃酒。眼下已經入秋,米酒保存期短,那麼眼前這一壇,就是黃酒了。
陳初六拿起來,喝了小口,搖頭道:「這酒不醇,還要釀釀。」
趙雅似乎並不在意,拿起陳初六這壇,對著口也喝了一口,然後道:「你聽到我是郡主之後,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你難道不為一個郡主,下嫁給你而感到高興?」
「名利,身外之物。色貌,一時之容。我向來不在乎,我看重的是一個人的內在美。」陳初六說著,眼睛瞥了瞥趙雅的身姿,哎呀,好像內在美挺大的嘛。
趙雅不置可否,又喝了一口酒,臉上泛起紅暈,挪過來,躺在陳初六懷裡,緩緩道:「我父親,叫趙元儼,當今天子的八弟,封周王。我是他小女兒,永平郡主。但我從小,好習武功,和我那些哥哥姐姐都不同。那年,我跟著我師父出去了,就一直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