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我問你。端午之前上朝,你站在我前面,我站在你身後,你是如何看到我左顧右盼的?難道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不成?」陳初六笑著說道。
龔宗元一愣,不解問道:「你不是站在緋袍之列麼,怎麼站在我身後?」
「呵呵呵,我站在緋袍之列,也只是這一次太后加恩,以示宗室之殊榮。端午之前,我不過是修撰一面,站在大門口。」陳初六淡然回到。
「呀……這……」龔宗元臉都嚇白了,臉上流汗下來。他平日裡並不關注那些穿著綠袍的官員,甭管是狀元還是進士。這幾次上朝,他看見陳初六站在了緋袍官員那裡。
緋袍就是紅袍啊,陳初六萬點紅中一抹綠,自然是顯眼了。龔宗元故而注意到了陳初六,他還以為陳初六本該站在那裡的呢。
陳初六見他慌了,板起臉斥道:「你這捏造事實,中傷同僚。」
又道:「韓御史,不知龔大人該當何罪?」
「這,應由有司審理,在下無權。」
見又要牽扯別的官員進來,太后發話了:「行了行了,陳初六你也不要得理不讓人。你上朝也的確有禮不恭,罰俸三月,以儆效尤。龔宗元,攻訐同僚,其行是惡,罰俸一年。韓曜,盡職盡責,按例賞金。」
「臣等謝恩。」
陳初六識趣,退了回去。罰俸不過是罰差遣的俸,一個月才五兩銀子,三個月才十五兩,實在是不值當去說什麼。
瞧了一眼那龔宗元,陳初六記在心裡了,十五兩銀子,遲早讓你還回來。
出來殿外,右文殿的幾個人笑著拍拍陳初六:「沒事,不過是三個月的俸祿,於陳修撰而言,算不得什麼。」
「是啊是啊,往日別人若是有失朝議,至少是官降一等,罰俸不算什麼,皮肉傷也算不得,降官才是傷筋動骨啊。」
陳初六微微一笑搖頭道:「在下素不喜坐而論道,一上朝便昏昏欲睡,唉,此天性也。」
眾人一笑,陳初六也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可他沒放心上,別人可不會輕易釋然。這從金殿內走出來,除了右文殿的幾個人跟著陳初六還要太常寺的幾個人跟著。
這些人聽了陳初六身邊這些話,陰陽怪氣哼了幾聲:「呦,三個月月俸不放在眼裡,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我們這等寒門子弟,哪裡比得上?」
陳初六停下腳步,只見四名綠袍官員圍在了前面,其中一個,手持一把摺扇,展開摺扇,只見上面寫了四個大字「海納百川」。剛才那一個佐證的龔宗元也在這裡,依舊是一臉不屑。
「你就是陳初六?」
「正是區區不才,這位仁兄有何請教?」陳初六不失禮貌回到。
那人搖了搖「海納百川」的扇子,淡淡回到:「本官太常主簿李蕤,咸平五年壬寅進士。」
「那就是上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