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將這句話也記下來了,若臣有罪,請陛下責罰。」陳初六擺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趙禎見了頗為詫異,但也無可奈何,只得回到:「算了算了,你沒罪,是朕的錯,朕今後三思而行,三思而言就是了。」
陳初六鬆了口氣,再看一眼許世安,發現他眼裡也儘是驚訝。但今後的這樣的事情還多著呢,這當起居舍人,真是伴君如伴虎。
動不動就得在正義與天子只見做抉擇,一旦沒選擇好,那就是丟帽子的事。陳初六心想,看來得想個辦法,趕緊把這起居舍人給辭了。要不,就靠著秉筆直書,讓趙禎主動罷了自己這官?
趙禎皺了皺眉頭,環顧大殿之內:「王中正怎麼不見了?人呢?怎麼現在還不伺候朕上朝?」
話音剛落,王中正從殿外跑了過來,一臉驚慌,在趙禎耳邊言語了幾聲。只見趙禎臉色,一抹不易察覺的驚喜之色閃過,但隨後十分驚駭地對王中正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朕怎麼不知道?」
「陛下,千真萬確,就是昨晚的事情。」王中正一臉焦急地說道:「陛下,這該如何是好?」
趙禎的臉色寫滿了無措,半晌,他看著那許世安道:「徐卿家,你先退至殿外,我與知應有幾句密事相談。」
許世安猶豫一番,回到:「陛下,眼看就要上朝了。」
趙禎板起臉:「上朝的事情,沒有這件事情重要,若是有人問起,就是朕有些不舒服,早朝推遲半個時辰。」
「臣遵旨。」
許世安低著腦袋出去了,趙禎揮揮手,其餘那些宮女太監也是走了,趙禎身邊只剩下了陳初六和王中正。陳初六有些好奇,什麼事情,能讓趙禎如此反應?難道是邊關有什麼大變不成?不應該啊,若是如此,應當急召樞密院的人來才是。
沒等陳初六開口問起,趙禎先是道:「知應,出大事了,皇娘得了不治之症!」
「什麼?太后……」陳初六也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個能與呂雉、武則天齊名的太后劉娥,居然得了不治之症,這歷史將會怎麼走下去?趙禎統攬大權,提前完全親政?那他陳初六豈不是扶搖直上?
不對……陳初六眼睛眯了眯,歷史豈是這麼輕易就能改變的?遲疑一番,盯著那王中正問道:「太后的身體一直很好,如何突然出了什麼不治之症,這可是什麼疑難雜症?還是急症?有什麼症狀?」
「小人不知,只聽鄧公公說了,昨天半夜,太后上吐下瀉,忽冷忽熱。急召太醫入內,診斷了病情,但卻不准一人外出,我去請太后垂簾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消息。太后懿旨,讓陛下照常上朝,下朝之後再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