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慚愧。」
「你們除了慚愧,還會什麼?」
「臣等惶恐。」
趙禎聽了,差點沒從城樓上跳下去。只見王曾凝眉深思,隨後道:「士子內部,各有所需。重開府試,必讓已經通過府試的人,丟了發解,有更多的人不願意。朝廷當死咬關口,不能鬆開,只重開會試。曉以利害,下面的人,便不攻自破了。
「釋放緝捕士子一事,或許還可以商量。但不可因外面士子請求什麼,朝廷就做什麼。可以先將那些士子放了,留下他們的把柄,讓他們把朝廷的話帶回去,示以恩威,外面的士子們必會憂恐,拖一下就會散去。剩下的人,就很好處置了。」
「王相老成謀國,此乃妙計,下官等佩服!」一名官員趕緊迎上來誇讚,卻發現王曾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王曾的辦法值得拍馬屁。從外部用力,遠不如從內部瓦解。
「唔……那好,是直接這樣放出去?」趙禎問道。
「大門都打不開。若是輕易打開城門,難以衡量其變動。」王曾環視一周,看了看底下那些士子,的確把城門都給堵住了。
「不如從別的城門放出?」
「不可,若是從別的城門出來,等那些人繞了一圈回來,就沒有效用了,甚至還會再生什麼。放人出去,只能在咱們眼皮底下。」王曾繼續道:「現在只有再派一個人去,跟這些士子說清楚,他們讓出一條路來了。」
「派誰去呢?」
眾臣垂首,不敢吱聲。王曾搖了搖頭,準備自己前去,卻在這時,身後有人奏道:「陛下,權知昭文館陳初六求見!」
「什麼?他來了?」
「他怎麼會來,此時他難道不應該有多遠躲多遠麼?」
「是啊,實在費解!」
「宣他過來。」趙禎回到。
「喏!」
陳初六走了過來,看他那狼狽不堪、氣喘吁吁的樣子,好像是剛得到消息,從外面一路小跑過來的,行禮道:「微臣拜見陛下。洪學士病了,微臣在那裡侍奉,聽到消息,洪學士命我趕緊前來想辦法。微臣一路趕,又見到這裡已經被圍了起來,特意又換了別的門,一路小跑過來,所以遲了,還有失朝儀,請陛下寬恕。」
「知應何錯之有?快快請起。眼下有一件事情棘手至極……」
「陛下放心,微臣有辦法!」陳初六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