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干就完了!」陳守信拍桌道:「殺上山去,把他們都給剁了。」
沒人搭理他,陳初六低著頭想了起來,忽然眼前一亮,道:「張秉經營這幾年,就有這麼多錢,狐沖山少說經營了十幾年,那他們的錢財還不是堆積如山!?」
陳守信、陳守義一愣,這個思路比較清奇哈?攻下狐沖山是挺難的,可一旦攻下了,那就發大財了呀。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過慣了刀口舔血這種日子的二人,聽了陳初六這話,都有些心動。
還是陳守義靈台稍微清明,他道:「不成,六子,咱們在漠北,還有些人馬,可在中原的勢力很弱。現如今,邊事緊張,不可能帶著人南下。」
「二叔、三叔,你們和我翁翁在漠北到底乾的是什麼營生,難道真是殺人越貨,攔路搶劫?」
「嗬,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陳守信嚷嚷道:「我們那不叫殺人越貨,我們那叫……劫富濟貧!」
「啊?這不一樣嘛……」
「不能這麼說,六子,你在中原,不知塞外的兇險。党項人對咱們漢人,多有殘害,我們劫的,都是党項貴族。我們躲在大漠深處,靠著綠洲生存。這些年,救了不知多少受難的漢人,現如今足足有上萬人跟隨陳家幫。」
「這麼多人!」陳初六驚呼道:「你們為何不南下歸順朝廷?這些年,朝廷整頓兵務,正打算揮軍北上,一舉平定西涼。天子屢次頒布詔令,勸西涼百姓南下。你們要是來了,說不定還能當個地方父母官呢!」
陳守信與陳守義對視一眼,大笑道:「六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其實你翁翁一直心在朝廷。只不過你翁翁覺得自己在塞外的作用,遠比帶著那些人南下要大得多。這麼跟你說吧,有我們在大漠,就能牽制西涼人一成的人馬。」
「原來如此,那朝廷給過你們什麼援助嘛?」
「唉……」陳守義搖搖頭道:「沒有,一直是你翁翁熱臉貼冷屁股,朝廷那邊不理解你翁翁,對他不南下歸順十分不滿,似乎頂上幾位算是能通融的。最近這幾年,才試著來找到我們。」
「呔,什麼鳥朝廷?從來也沒指望過,指望朝廷倒不如指望手裡這把刀子,有刀在手,干就完了。」陳守信氣呼呼道。
「三弟!」陳守義有些責怪地道:「你得注意注意,六子可是朝廷命官。」
「瞧我這嘴!」陳守信鬧了個紅臉,拍了拍嘴巴,陳初六忙是擺手,示意無妨,陳守信這才道:「要我說,這朝廷靠不住,但六子這個朝廷命官肯定靠得住。六子,叔跟你說實話,這次南下,我們是有事求你的。」
「唉,大漠的日子,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