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揍他!」周圍人喊到,只見陳初六提著鐵鍬走了幾步,一把推開那紅衣男子,冷哼道:「起開起開,俺婆姨來了,別耽誤俺接婆姨回去生娃。」
接下來,眾人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敢相信的一幕。那個扛著鐵鍬挖煤的,徑直走到了那三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面前,喊了一聲婆姨,那三個女子竟然一點也不惱怒,輕輕一屈膝,嬌滴滴道:「官人……」
「唉,娘子辛苦了。」陳初六抱著三個人,啵啵啵就是亂啃,眾人看到三個女子臉上,這就留下了黑漆漆的唇印,把他們給氣得呀!兩個孩子沒怎麼見過陳初六,更沒見過眼下這黑乎乎的人,嚇得哇哇大哭。
「姑娘,你被騙了吧?」
「如果你被騙了,就眨眨眼睛,我們這麼多人衝過去救你!」
「老天無眼啊!!!憑什麼,這一切都是憑什麼!」
在人群憤怒的眼神之中,陳初六帶著趙雅來到一輛驢車面前,車上放的是石炭,拉車的驢是老掉牙的。趙雅和盼兒、巧兒,樂不可支坐在驢車上面,不顧下巴早已經掉在地上的眾人。
陳初六回頭喊了一句「只要鐵鍬揮得好,沒有牆腳挖不倒」,又說「想要婆姨多,石炭臉上摸」,隨即揚長而去。不久之後,這地方流傳出了一個傳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要是沒讀成,其次就是挖煤。事後,有知情人跟紅衣男子說了些內幕,自此以後,這人再不敢在陳初六方圓四百里之內的範圍出現。
盼兒、巧兒來了,陳初六窩在家裡,好好膩歪了幾天,抱抱孩子。對他而言,這幾個月不算過得好,從小到大照顧他的兩個人不在身邊,這吃喝拉撒睡,都有些失常。趙雅這一次出去,還帶來了陳守仁給陳初六的兩個消息。
隨著用石炭爐的人家越來越多,汴京那邊預訂的石炭爐超過了預期,這一次來,趙雅就帶來了三千多預訂的。這大大出乎陳初六的意料,這三千石炭爐,永利監已經造出來了,可供給這三千爐子燒的石炭,如何能運到汴京?
二話沒說,先告知所有租下碼頭的商販,將船隻準備好,隨即提高石炭收購的價格,吸引更多人挖石炭。忙了好幾天,第一批二十船石炭,由回京的商人帶回去了。為了防止這些商人在半路把石炭丟了換輕鬆,每艘船上還有監事。
監事手裡拿著陳初六的公文,沿途不用上稅。陳初六當初從廖晉鵬手裡贏來的五條大船,也派上了用場,將爐子和製造蜂窩煤的模具也運回去了。這一筆交易,皆大歡喜,大家都嘗到了甜頭。
「原來別駕減稅的真正底氣在這裡,只要這些商人幫忙運石炭,這樣多出來的石炭稅遠比那三成的商稅要多得多。」那日在堂上反對陳初六的支使如此道。
「高明之處在於,這樣做是變廢為寶,錢只會越賺越多,而增加商稅和這比起來,那就是殺雞取卵,渴澤而漁。」
「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這一招確實能增加稅收,可百姓呢?秋收在即,若是糧食欠收,再多的稅收又能如何?」支使依舊不滿陳初六的舉措。
「這個就不能坐而論道了,年兄有興趣,可去民間走走。」另外一人勸道,支使一愣,隨即笑道:「去就去,還怕你不成,我敢打賭,田間百姓肯定叫苦連天。」
「賭什麼?就賭上次你從別駕那裡拿來的兩幅字。」
「哎呀呀,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行,賭就賭,但只賭一幅字,另一幅,我早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