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議室，許諾扭頭就進了秦邦彥辦公室。
「秦總，這人什麼情況？」
秦邦彥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李總的意思是隨便他折騰，過段時間自己就走了。」
「這特麼還能隨便折騰？」許諾皺起眉頭。
「後院失火，他總是需要在某些地方妥協的。」
許諾臉色有些難看，當一個公司老闆，把公司當成自家後院著火的滅火器，這個公司確實已經沒什麼前途了。
秦邦彥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別著急，俞行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許諾沒吭聲，心裡卻已經想離開了。
「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秦邦彥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好好做你的事。」
不同於秦邦彥的樂觀，許諾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老秦可能覺得他是公司元老，又跟李東超是多年的交情，問題不大。
但是許諾不這麼認為，先是股份轉讓，又是用利息拉攏他這個公司利潤增長點，接著馬不停蹄安排俞行空降作曲部，怎麼看怎麼像藍星版當當網事件啊！
辦公室，許諾看見俞行正在挨個找大家聊天。
陳方出來之後馬上過來匯報，「許哥，這個俞行有點問題啊，話里話外都是以後大家要配合他的工作，絕口不提秦總的事！」
果然如許諾所料，這個俞行過來其實就是為了掌控作曲部，作為公司最核心的部門，俞行只要能夠掌握作曲部，在公司的話語權就會水漲船高。
藝人部雖然也是核心部門，但是藝人的合約非常嚴苛，解約的代價很大，一般人根本無力支付賠償金。
「你先別管這些，注意多觀察一下大家的反應。」許諾交代了一句，起身去了藝人部。
「沈哥，最近公司有給你安排通告嗎？」
沈凱文苦笑，「公司想讓我先簽合同再安排通告。」
果然如此。
「你之前怎麼沒說？」
「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麻煩許老師。」
許諾無言以對，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合同還有多久？」
「還剩三個月。」
「再等等吧，不要著急。」
許諾又去了余洲辦公室。
「許老師您來了！喝茶。」
余洲應該是合同沒到期，不然不會讓他去《明日之星》當導師。
「茶就不喝了，你的合同簽的幾年？」
余洲一愣，思索了一下，「五年，前年簽的。」
許諾嘆了口氣，「好好干。」
按照這個情況，余洲估計很難脫身。
「學姐，你的合同什麼時候簽的？」辦公室里，許諾直接問道。
林晚晴怔了怔還沒開口，劉舒蘭道：「前年簽的，五年合同，本來公司要簽十年，我們拒絕了。」
許諾想了想，「那什麼，劉姐你先出去。」
「……」
劉舒蘭狂翻白眼，出去的時候還把合同翻了出來，啪一下扔桌子上。
許諾樂了，別的不說，劉姐還是很有眼力勁的。
「其實劉姐不用出去的。」林晚晴看著許諾道。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許諾有些詫異。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最頂尖那幾個多少有點耳聞，老闆跟老闆娘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
許諾拿過合同翻了翻，揉揉眉心，有些頭疼，五年的合同，比十年的更加苛刻。
自由的代價，從來都是昂貴的。
許諾半閉著眼睛，手指敲打著合同，忽然道：「你存了多少錢？」
林晚晴瞅瞅他，「幹嘛？那是我的嫁妝。」
許諾愣住了，猛地睜開眼睛，「嫁妝？」
林晚晴扭頭看窗外，「呸，我賺的錢。」
看著她發紅的耳垂，許諾挪挪屁股湊過去，「什麼時候開始攢的嫁妝？」
「說正事！」
「這就是正事。」
「許諾！」林晚晴怒目而視，眼神搜尋著趁手武器：
「嗨，我看看你存了多少嫁妝，哦多少錢。」
「不少了。」林晚晴得意地揚揚下巴。
「夠賠償的嗎？」許諾問。
林晚晴神色黯淡下來，「應該不夠。」
林晚晴一共才出道五年多，前兩年基本沒什麼收入，好不容易火起來，還得往專輯裡投錢，買房子各種花銷，真要解約了，賺的錢還不夠賠償。
雖然真要打起官司來，法院不可能完全按照公司的訴求來判，但是打官司的過程無比漫長。
比如當年陳楚生就被要求賠償227億天價違約金，在跟公司打了長達4年的官司之後，最終以陳楚生賠付650萬告終。
獲得自由身的陳楚生人氣卻一落千丈，幾乎消失在娛樂圈裡，直到16年後再次翻紅。
藝人的黃金時期就這樣白白浪費，期間的損失無法估量。
看著情緒低落的林晚晴，許諾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沒事，我就是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