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認為曲安瀾是高高在上的,所以會對雲祁擁有那些病態的控制欲,像是小孩子自私地占有自己喜歡的玩具。
事實上,曲安瀾大概,也許,其實是自卑的。
他固執地覺得自己對雲祁的意義只有自己的身份,所以偏激地用這些來留住他,同時焦慮著把任何可能接觸到雲祁的人都排除在外,他一門心思地認定無論是誰,都能輕而易舉地勝過他。
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在感情方面對自己如此沒信心,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曲安瀾。
換個角度來說,這倆人在這段感情中居然還都同時是自卑的,最後竟也能鬧成這個樣子。
真是匪夷所思,許清荷覺得太陽穴都疼起來了。
為什麼她總是要擔當調解員的工作啊,山溪怎麼還不來!
頭疼歸頭疼,許清荷覺得這個問題不解決兩個人最後多半也不會好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從沙發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曲安瀾。
「你現在和雲祁已經離婚了,辦手續也是早的事,你們已經結束了。」
曲安瀾怔怔地盯著她,盈滿霧氣迷茫的眼神看上去竟罕見地呆。
許清荷深吸了一口氣,用自己平生最鏗鏘有力的語氣說道:「你把腦子裡想的那些以前的事給我全部丟掉,想跟雲祁繼續,那就平等看待你們兩個的關係,該怎麼追就怎麼追,就當你們兩個第一次認識,別擔心那些沒用的。」
「從頭開始,懂嗎?」
曲安瀾頓了一下,緩緩地點頭,隔了幾秒,又再次點了點頭。
太好了,看來是聽進去了,喝醉的人確實好對付,許清荷非常滿意。
「那我要怎麼追他?」
他難得這麼坦誠,一臉認真地看著許清荷。
她怎麼知道,她一直都是被追的那個。
許清荷噎了一下,隨口胡說:「你去網上搜搜,或者看看那些言情小說什麼的學習一下。」
曲安瀾不疑有他,竟真的掏出手機備忘錄在上面記了下來。
看來酒還得好一會兒才會醒了。
「不好意思許小姐,我來了。」山溪快步跑上來,剛對著許清荷道完歉,一轉頭就看到還坐姿奇特的曲安瀾。
「曲哥?」
山溪瞳孔地震,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在玩什麼奇怪的遊戲,而自己剛好來的不是時候。
「太好了,你終於來了,快快快,給他攙回屋裡,別在這外面丟人。」
許清荷如釋重負,連聲催促山溪。山溪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身體就已經條件反射地照做了。
許清荷注視著兩人的背影順利消失在臥室房間,轉頭瀟灑地就往樓下走。
耽誤了這麼多時間,今天的粉絲群任務都沒來得及做。
啊,又想到剛剛草率掛掉的那個雲祁的電話了,曲安瀾你欠我的用什麼還!
好不容易把其他三個人都安穩送上了滴滴,把桌上的殘局收拾一番,雲祁才終於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