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手拄著下頜,蹙著秀眉思索。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先皇時候的事了,不過我聽說…
父皇只是罷免了燕父的官職,可燕家卻在被罷官的下個月裡,滿門被滅!」
「有這事?」
沈長寧驚詫,又有幾分狐疑。
「是那個燕子敬告訴你的?」
畢竟暗衛營查了一天,都沒查出這麼多有效信息。
他很難相信,這些秘辛是長樂自己調查出來的啊!
沈長樂眼珠滾動了下,心虛地含糊著:「有些是燕子敬說的,有些,只是坊間傳聞…」
她總不能說,是前世國破後,燕子敬復國時留下的線索吧!
且不論皇兄會不會以為她中邪了;
單說國破言論這一條,就足夠把皇叔給氣死的…
沈長寧聞之,無奈地搖首輕嘆。
「傻妹妹,坊間傳聞怎麼能信?」
他還以為,皇叔要帶那個燕子敬回京,是拿到了扳倒丞相的證據。
如此看來…
是他想多了。
見沈長寧面露失落,沈長樂輕輕拍了一下桌子。
「皇兄,你若不信,我們驗證一下就是!」
「嗯?怎麼驗證?」
聞言,沈長樂神秘兮兮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倚在沈長寧肩上,與之耳語:「我聽說,燕子敬的姑姑,還被文丞相囚禁在府內…」
沈長寧眼睛都睜大了。
「這,可能嗎?」
「一查便知!」
見她這般篤定。
沈長寧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看著她自信的眼睛。
「若是真的,或許…這是個對付文丞相的好機會!」
「正是!」
見沈長樂白裡透紅的小臉上帶著堅定和果決,有種強裝小大人的感覺…
沈長寧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揉了揉她的頭髮,讚賞道:「做的好,朕的小尾巴,真是長大了!都能幫朕分擔國事了…」
沈長樂被他揉得眯起了眼睛,嘻嘻一笑。
說出了真實目的:「那,作為獎勵,皇兄快點告訴我,皇叔為何一定要江辭安上戰場?」
沈長寧的手一頓,笑容也停住了。
「這個…你沒問過江辭安嗎?」
「他怎麼會知道皇叔的心思!」
沈長樂嚶嚀著,又晃著沈長寧的胳膊。
「說嘛,皇兄…我知道,這麼大的事,皇叔一定不會瞞著你的!」
沈長寧有些為難。
按住她撒嬌的手,反問道:「那長樂先告訴皇兄,你為何不想讓他上戰場?」
「這,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上了戰場的將士九死一生,我怎麼會不擔心呢?」
聽她這麼說,沈長寧的眼神愈加深邃。
「可,如果不讓他上戰場,你們就不能在一起呢?」
他試探性地問。
叫沈長樂心下仿佛被開了一個洞。
鎮定逐漸流失,疼痛卻汩汩湧入。
「皇兄…為何這麼說?」
沈長寧不忍看她難過的表情。
只將目光落在眼前的湯碗裡。
儘量婉轉地說:「若,江辭安不上陣,此戰,齊國戰勝的可能,微乎其微。
甚至…就此被安岳兩國吞併也不無可能。屆時,所有人都會死…」
沈長樂看著他沉重的表情,便知他所言不虛。
可她就是理解不了。
「為什麼一定要江辭安?他到底特殊在哪裡?」
沈長寧猶豫,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心知…
說與不說,江辭安,戰或不戰…
他們都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