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呼之欲出,但是藍辛骼卻在眼珠子一轉過後,選擇了說謊:「看電視學會的。」
邊瑰聞言,陰側側地笑了。
藍辛骼覺得他的笑容很奇怪,表情也很奇怪,不過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就很奇怪,所以會產生這樣的錯覺吧。
「你要先睡,還是我先睡?」藍辛骼不想要浪費時間,直接奔向下一個話題。
「你先睡吧。」邊瑰把手槍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同樣脫下衣服,「我現在不困。」
「好。」藍辛骼在床的邊上躺下,他想要盯著門的放下,所以就面對邊瑰,睜大了眼睛。
邊瑰見狀,哭笑不得,於是乎,伸出手,手動將他的眼睛合上,告訴他:「安心睡吧,我會好好守著的。」
他的聲音莫名讓多疑的藍辛骼放鬆,他就這樣聽話地閉上眼睛,暫且睡上一段時間。
邊瑰坐在床的另一側,看著藍辛骼恬靜的臉龐,有一瞬間,被這份純粹的美好割傷。
他就這樣盯著藍辛骼的臉,無法移開眼神。
黑夜沉沉,一樓的房間裡,熊朗獨自一人睡在老人給他安排的房間裡。他無法入眠,在止痛藥的藥效過去以後,他感覺右手的手臂快要痛到直接從他的身上被直接扯落了。
不好,他還需要藥。
有了精準的認知後,熊朗掙扎地從床上起來,隨後,慢慢推開房門。
客廳里,有一束光。
熊朗訝異,他的視線轉去光的地方,意外看到了驚悚又的一幕。
老人坐著輪椅,在沒有開燈的客廳里看電視。她瘦骨嶙峋,說實話,像個怪物,但是做的事情普通又溫馨,讓熊朗想起了死去多年的奶奶。
他在很小的時候,母親離家出走,他的父親對他拳打腳踢,只有他的奶奶,對他很好。他唯一承認的親人,在他十三歲的時候死去。
如果他的奶奶還活著,估計和眼前的這一位老人的歲數差不多。
老人坐在輪椅上,腿腳無法移動,眼中帶著笑意,看著電視。
她為了不吵醒屋子裡闖入的客人,特意沒有打開電視的聲音,就這樣無聲地看著默劇。
熊朗有點感動,從屋子裡走出去。
老人看到他,驚愕地溫柔問道:「孩子,你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嗯。」熊朗尷尬地點頭,同時不得不開口要求道,「我需要一些止痛藥,你還可以給我一些嗎?」
「當然了。」老人滿口答應,但是並沒有幫他找藥的動作。
熊朗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準備下一輪的催促。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因為我今天看到你,就想起來我的孩子,你們怎麼都這樣可憐。」老人的臉映著電視溫暖的黃光,渾濁的眼睛盯著熊朗,「你看看你,今天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但是沒有人幫助你,沒有人在乎你,他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答應讓你們留下來,都是因為看到你太可憐了,你現在只是想要一點藥,我當然會給你。」
「謝謝,謝謝!」熊朗被她的話語感動,同時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很久沒有受到如此友好的對待了,「你的腿腳不方便吧,告訴我藥在哪裡,我去拿就可以了。」
「哈哈。」老人笑了,並不回答藥物所在的地方,而是繼續和他閒聊,「我最近很寂寞,我的孩子總是在外面工作,我一個人管理著農場,殫精竭慮,太辛苦了。」
手臂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熊朗被疼得一直出虛汗,衣服濕透。他明明意識恍惚,站都站不穩了,還是得聽這個老人說話。
他一開始還有一點耐心,但是一直得不到想要的藥物,心中暴戾的情感漸漸復甦。
熊朗有一瞬間,甚至想要直接對著老人大吼:臭老太婆,少唧唧歪歪,趕緊把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