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初初的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的時候,她眼前的人越來越少了。
她為了可以看到范柯,站在很前面的位置。
「喂,走吧。」站在黃初初後面的人發現黃初初一動不動,忍不住催促道。
要輪到她了。
黃初初的身體僵硬,不情不願地抬起腳。
眼前短短的一段路,每一步都是邁向死亡。
黃初初的額頭流著汗,汗水把衣服都沾濕了,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緊張地吞著口水,終於,在差點摔倒的情況下,來到了祭壇。
在極度的驚恐中,黃初初發現教會人員朝她走來的腳步聲是那麼地清晰。她微微抬起頭,看向一旁的范柯。
宋颯早就將范柯的身體翻過來抱住,不讓他看見眼前的慘象。范柯乖巧地聽從他的話,但是這一刻,他似乎有所預感,慢慢轉過頭,去看身後穿著斗篷的人。
「姐姐?」范柯輕聲喊。
宋颯聞言,更加大力地抱住范柯,將他的腦袋轉過去,閉上了眼睛。
站在黃初初對面的人,先拿起了一把匕首。
「來吧。」看到黃初初不動,教會人員催促道。
黃初初聽到他的聲音,如夢初醒,然後轉過頭,凝視著那把匕首。
在這種地方,遇到困境,只會越來越顯現你的本質。
黃初初猛地眨了一下眼睛,抬起手,她的手在動的那一秒,還抖得厲害,但是在握住刀柄的時候,倒是完全不抖了。
「開始吧。」教會人員說。
另一個人拿著匕首,立刻就沖向了黃初初。
黃初初在深吸一口氣後,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朝他奔了過去。
教徒在祭壇上自相殘殺的場景,在此之前已經上演了很多次了,但是他們敢說,沒有一次比這一次更血腥。
一個教徒撲了過去,似乎直接用身體把匕首壓住,然後就瘋狂地對著另一個人捅刀。
一下又一下,鮮血四濺,場面血腥到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末了,她拔出自己身上的刀,和手中的武器一起,扔向了地板。
毒藥發作,新上去的人,淹沒在屍體之中。
黃初初的眼睛睜大,斗篷帽下,和一個死去的人面對面。
陣法沒有任何反應,一切如初,黃初初還活著。
她的雙手滿是鮮血,一動不動,感受到越來越多的屍體壓在自己的腳邊。
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感把她環繞,但是她的腦子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
有機會,有機會活下去,也有機會救小柯,必須要沉得住氣。
她這樣等待著,慢慢聞不到滿手的血的味道了。
人越來越少了,甚至就快要到藍辛骼和邊瑰了。
在這裡不方便對話,邊瑰悄悄伸出手,摸了一下藍辛骼的腰邊,示意如果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應該怎麼樣操作。
藍辛骼被他猝不及防一摸,莫名其妙地看著地板。
反正他穿著防刀服,怎麼捅都不可能捅穿他。
要到藍辛骼前面兩排的人了。
突然間,那兩人的腳步一動不動
「輪到你們了。」在他們身後的人,甚至好心提醒道。
話語的下一秒,站在他隔壁的人抬起手臂,冷冰冰的槍口對準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