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坦布人眼裡,我們尤托皮亞人是最下賤的種族,沒有人會在意我們的死活,包括來這裡消費的塔斯曼人,聯邦人,哈奇摩人,以及太平洋孤島貴族。」
「但你們居然能共情她的辛苦,而且在自身有任務的情況下,還是幫了她,這點我很感激。」
從懷孕女人出現的那一刻,蘭斯就已經猜到了,所以他只是噙著笑,不言語。
「不過——」塔那托突然話鋒一轉,英眉立了起來,「在你們幫助她的那刻,其實就已經把自己暴露了,傭兵軍團一直有人守在地下層,注視著上面的一舉一動,你作為領導者,縱容屬下如此意氣用事,實在讓人無法信任,無法合作!今天就算是反坦布組織對你們的感謝,但以後我們不會再見。」
塔那托說完,面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她抄起那把小手槍插進靴邊,單手撐地,就要起身而走。
一時間氣氛降至冰點,環繞的尤托皮亞人鴉雀無聲,擁擠的地下層瞬間像被抽空了空氣,變得窒息起來。
Oliver自責道:「我——」
蘭斯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讓他為此歉疚。
蘭斯雲淡風輕道:「我不是領導,這些都是我的朋友,而且就算沒有你,我也能讓我的人全身而退,Oliver是很善良,但無論造成什麼結果,善良本身是沒有錯的,如果你的大業已經違背了最基本的價值觀,那你們反坦布組織不過是第二個坦布。」
塔那托的腳步頓住,但身子卻沒有轉過來,她的背肌明顯動了動,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響。
Oliver看了蘭斯一眼,果然不再歉疚,他心中動容,目光溫柔,他很感激上天的安排,讓他在歷盡千帆後,還能遇到同路之人。
阿德里安瞥向塔那托的背影,意興闌珊,面色不虞:「行了,收收你試探的心思吧。」
這一招先抑後揚他在面試鬼眼公會新人的時候也經常用,其實稍一細想就能發現塔那托話中的漏洞。
意氣用事完全是誇大其詞,借題發揮,沒人會願意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合作,尤其對時刻處於危險中的反坦布組織來說。
塔那托聞言果然轉過身來,只是這次她罕見地露出爽朗的笑容:「別介意,我只是想確定,你們是為了信仰可以放棄生命的人。」
再次坐下來,塔那托也不再繃著肌肉,她大咧咧地弓著背,將手肘搭在膝蓋上。
「傭兵軍團從地下層出去抓你們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通知我了,本來因為你們照顧了孕婦,我還打算搞點破壞,幫你們脫困,現在看來你們確實有本事。」
法塔補充道:「我在耳機里聽到苗頭不對,就迅速帶著他們離開了羅布酒店,我們本打算趁亂去駱駝市場隱藏,結果跑到半路就遇到了塔那托,她的人把我們帶入地下層,藏了起來。」
塔那托:「現在你們也知道了我們反坦布組織的秘密,我們的落腳點,我們的臉,那麼我是否可以知道你們的秘密。」
Oliver謹慎地看了蘭斯一眼,蘭斯點頭默許。
Oliver開口道:「我們來完成我哥哥的遺願,搜集證據,解放尤托皮亞人,扳倒聯邦元老院。」
塔那托臉色微變:「你說什麼?」
Oliver:「我說,其實這一切都是聯邦元老院——」
塔那托突然伸手扼住他的手腕,眉心緊鎖,胸膛起伏:「你說你哥哥的遺願,你哥哥是誰?」
Oliver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塔那托攥得他有點疼,但他並沒介意,而是解釋道:「我哥哥叫烏里爾,他在二十年前曾經——」
「烏里爾!」
「是烏里爾,他哥哥是烏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