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去買水回來,瓶身貼了遲樂志的臉一下,冰得他一哆嗦,同樣問道:「又要做什麼?」
粽子比遲樂志更敏銳,看出明昭絕不是單純盯著祁元那麼簡單,直接開口詢問他。
遲樂志拿過冰水,剛打開瓶蓋痛快飲了一口,聞言來興趣了:「難道祁元又有什麼地方惹你了?」
明昭收回視線,手腕隨意轉動冰水:「沒有。」
他的表情很平靜,看樣子不像是被祁元惹到的狀態,粽子一時不清楚他的沒有到底是回答誰。
三人里家世最好的是明昭,看著溫和,實則很多事說一不二。粽子審時度勢的功夫讓他聰明地選擇順從明昭,更多時候明昭安排他怎麼做,他都會聽從完美完成。
像現在這種時候,明昭不回答,就是在告訴粽子不用插手。
於是粽子沉默。
遲樂志爽快地喝完半瓶水,隨便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話說,明昭,最近你好像對祁元不怎麼搭理了?」
他是家中獨子,父母寵愛,性格也養得大大咧咧,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從前明昭和祁元見面都要挖苦對方嘲諷兩句,現在直接目不斜視,當對方不存在一樣走過。
這麼久沒逗弄小胖子和大塊頭,遲樂志也是覺得有點無聊。
他的眼睛只是隨意往周圍一瞥,立馬精神起來拍拍明昭:「明昭,祁元剛剛在看你。」
手上的冰水在太陽底下很快瓶身就冒出水珠,順著線滴落在地。明昭望著瓶身的水珠,聽到遲樂志的話「嗯?」一聲,轉頭朝祁元的方向看去。
視線剛接觸,祁元就移開了雙眼,繼續和身邊的人說話。
雖然很迅速,但確實是在看他。
祁元為什麼要看他?
很快明昭就發現,祁元的注視不是一次兩次。他在和遲樂志兩人說話時,又感受到了那股帶著探究疑惑的視線,可等到他轉過去,祁元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連粽子都忍不住道:「祁元今天有點奇怪。」
接二連三的,明昭被折騰煩了,在又一次祁元視線投過來時,銳利的目光穿透人群,面無表情對著祁元做口型:「你找死?」
一個字一個字地停頓,把意思清晰傳到祁元眼裡。
說完之後他就站定在原地,等著祁元過來,然後他們就可以打一架,他也能趁機取點祁元的血。
明昭都已經看到祁元腳步動了一下,結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硬生生把腳步收了回去,冷笑一下,把目光移開,和小胖子兩人離開了操場。
簡直出乎意料。
遲樂志不可置信望著他們的背影:「啊?就這麼走了?」
祁元的不對勁不僅在這一天。
有時明昭上著課,都能感受到斜後方祁元的視線,緊緊盯著他,仿佛要從明昭身上發現什麼。
如此過了幾天,明昭終於在下課後沉著臉堵住祁元的去路,還沒開口,祁元像驚著的貓連連後退幾步:「停。」
他伸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警惕道:「有什麼事你站那說就行。」
明昭望著他們之間五六米的距離,眯眼:「怎麼?怕我病氣傳染給你?」
祁元一愣:「你生病了?」
他看上去對明昭的病很感興趣,卻還要壓抑著這股好奇,看似隨意地問了句:「什麼時候生病的?」
祁元很不對勁。
明昭深深望著他,卻不知這種眼神在祁元看來有些驚恐。
祁元強忍自己拔腿就跑的衝動,安慰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明昭不可能暗戀他。
他的身體在明昭的目光下逐漸變得僵硬,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在拼命忍著什麼。
明昭試探問道:「怎麼?你很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