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那雙金色的豎瞳之前,祂終究還是憐憫這一片土地,將自己的一部分龍息散去,讓一部分幸運的人類受到了龍息的佑護,在畸變的同時意外擁有了與之相應的能力。
「也就是說,我們所有的力量都源於祂。」瓦姆皮爾展開了雙臂,「只有祂,我們的王,才能帶領我們向人類復仇!才能讓我們得到這世間的一切!」
楚拾銜卻從這段話中聽出了漏洞,他突然冷笑了一聲:「也就是說,如果謝檐取回龍息,也能一道取走你們的能力,是嗎?」
瓦姆皮爾突然轉身,失去風度般一腳踹上楚拾銜的小腹,將他踹在地上,看著楚拾銜又吐出一口血:「不!王……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祂會很聽我的話的。」
「咳……你怕了。」楚拾銜的眼前已經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紅色,他幾乎已經快維持不住自己的意識。
這些人……既需要謝檐,又畏懼謝檐,所以才會一直逼他……他們需要力量,需要一個象徵,唯獨不需要一個擁有感情的王。
如果謝檐被他們抓住,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再次控制謝檐。
「怕?」瓦姆皮爾忍不住笑了,「我怕什麼?王會很聽話的,就像十年前一樣……」
十年前……
楚拾銜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那是哥哥失蹤前,他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楚拾銜的血液像這一瞬間被凍結了一樣,明明眼前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他卻咬牙想要再站起來攻向瓦姆皮爾:「是你……」
「是我,」瓦姆皮爾居高臨下地看著楚拾銜,殘忍地笑了開來,「拆散了你們。」
……
小冰淇淋糰子最近發現了一件事:哥哥突然變得神神秘秘了起來,每天都早出晚歸的,還什麼晶石都沒獵到。
回家了也總是走神,連他故意喊哥哥也沒什麼反應了。
這很不像哥哥。
冰淇淋糰子垮著一張小臉地想了一會兒,開始猜測哥哥是不是外面又撿到了別的小糰子了,每天都陪著新糰子,把晶石也都用給新糰子了,晚上回家就只能和他同床異夢了。
好像用錯成語了,學習不好的冰淇淋糰子沒什麼表情地給哥哥打好了水,等哥哥回家。
其實他平常可以少吃一點,也可以獵畸變獸給哥哥賺錢,平常不會麻煩哥哥的……
冰淇淋糰子越想表情越垮,越想表情越凶,最後狠狠攥起了拳頭。
機會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冰淇淋糰子才不會相信會有什麼比他更好的新糰子出現。
只要他在哥哥面前更乖一點,多親親哥哥,哥哥一定會心軟的。
如果再不心軟,那他就只有跟蹤哥哥……
門口突然響起了動靜。
冰淇淋糰子雖然看起來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是明顯開心了一點,他嗒嗒嗒地跑過去準備開門。
「扣扣。」敲門聲響起,冰淇淋糰子放在門扣上的手卻突然頓了一下。
和哥哥敲門的聲音不一樣。
有了上次被拐的經歷,冰淇淋糰子每天都很謹慎,力圖不給哥哥添麻煩。
他想了想,悄悄地搬來一個板凳,湊上了門板上的一個小孔——是栗子團自製的貓眼。
門外是一個穿著十分華麗而優雅的年輕男人,一頭白而卷的長髮搭在肩上,更加彰顯了他的貴氣。
他的眼睛是和冰淇淋糰子完全不一樣的赤紅色,有一種莫名的陰暗和嗜血感,透出一種神秘的危險感。
冰淇淋糰子覺得門外的人十分不對勁,下定決心不給他開門。
也就在這時,那雙赤紅的瞳就像若有所感一樣,轉頭看向了貓眼,年輕的男人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