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有點過於興奮。
安橋咳了一聲。
「起因是因為我有病,這能說嗎?」
祁慕白點頭。
「嗯。」
「可以。」
「你繼續。」
安橋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他低著頭,
眉宇間的那股憂鬱感更重了。
他說,
「我是個,在福利院長大。」
「七年前,我得了抑鬱症。」
他出入社會比較早,很早就出來工作了。
被人排擠過,刁難過,孤立過。
他在咖啡店做的最長,從服務員做到了店長。
那年,
他二十歲。
工資漲了,
權利大了,
工作不累了。
他卻病了。
抑鬱初期,他就有所感覺。
起初,對於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後來,情緒低落,長期失眠,食慾下降。
他感覺自己像是得了病,感覺自己好像又沒病。
就那麼稀里胡塗的過了半年,
過年前,
他去看了醫生。
被診斷出中度抑鬱。
在醫院拿了一點藥。
跟他同期進入咖啡店的老員工,恰巧看到了他去醫院掛了精神科。
他回來上班,便傳出了他精神不正常的傳言。
安橋說,
「我只是抑鬱,並且正在吃藥治療,」
老員工翻了個白眼,轉頭就跟同事議論。
「抑鬱?」
「這年頭誰不抑鬱?」
「我看他就是裝的。」
「做店長給他做飄了,誰知道他跟那總部的負責人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不然憑什麼他做了店長……」
安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人身後。
「現在是上班時間。」
他一句話,周圍的人都散了。
但是,
從那天開始,他明顯的能感覺到這些人都在排斥他。
安橋手指發白,
「後面我就辭了工作,斷了所有的社交。」
開始往返於各個醫院。
醫生說,
「最好的治療是一邊吃藥,一邊有親人的陪伴。」
安橋笑笑沒說話。
陪伴?
他是個孤兒。
這條路行不通了。
醫生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又說,
「出去走走,看看風景,交交朋友。」
安橋點了點頭。
他試過。
沒效果。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有點害怕見人。
說著,
安橋忽然攤開手。
他似乎有些緊張。
「某天,我偶然點開了一個營銷號的連結。」
營銷號說的天花亂墜。
他最後只聽到兩個字,那就是——交友。
現實交友的這條路,他已經走不通。
索性另闢快捷方式。
把目標放到網上。
他的目的是找到一個可以長期交流的朋友。
「那個視頻的左下角有一個的靈魂伴侶交友軟體。」
「沒有語音,沒有視頻,只能打字。」
而且,
發照片的話,必須達到規定的親密度才行。
普通關係,遠遠達不到發照片的要求。
「所以我就下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