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應該不會再抽回去了吧?
他試探性地咬下薯片。
啃了半天,薯片只受到輕傷。
司景策垂眸將薯片掰得碎碎的,放入盤子當中方便言言入口。
果凍、小麵包、旺旺雪餅,都被他用同樣的方式投餵給了言言。
小鳥吃零食的速度也很快,不一會兒便肚子滾圓,將腦袋擱在了盤子邊緣。
吃飽就想運動運動。
他叼起薯片碎屑,放在司景策手心中:「啾嘰!」
司景策心領神會,將薯片往上一拋。
小鳥「咻」地飛了出去,穩穩落在司景策肩上,嘴裡叼著那塊薯片。
言言三下五除二將薯片吃了個乾乾淨淨,眼巴巴地看著男人:「啾!」
還要,再來!
司景策如法炮製,均被言言穩穩接住。
「你拋我接」的遊戲玩了半個小時,言言也玩累了,落在桌子上休息。
他低頭清理沾在鳥羽上的食物碎屑,心情頗好,尾羽再次劇烈晃動起來。
面前的男人伸手,捏住了他晃動的尾羽。
言言:?
又輕輕搓了搓。
言言:!
小鳥渾身僵住了,一動不動。
司景策沒說什麼,順著尾羽摸上鳥背,給言言順了順毛。
畢竟養了這麼久的小鳥,他也明白尾羽晃動代表著什麼。
「不能隨便朝其他的鳥做這個動作。」司景策點了點小鳥腦袋,「知道嗎?」
言言心虛點頭。
收到回應,他很輕地笑了一下,心情越發沉重。
就怕言言以後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喝完電解質水的言言很活潑,根本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如果不是陳醫生說……言言已經病入膏肓。
小動物心思敏感,言言很快注意到自己主人的情緒變化,側著腦袋蹭蹭男人的指尖。
還有個東西忘記給司景策看了!
言言咬住男人的手指示意他朝桌上看去——
只見桌面上散落著椰絲,早已看不清自己擺了什麼字,唯有那個「si」不動如松,穩穩地貼在那邊。
小雞很沉默。
小雞兩眼一黑。
司景策反應迅速,立馬用手罩住言言,不讓他看。
他嚴肅地盯著桌上擺成鬼畫符的椰絲。
si,司?
或者說……
死。
司景策不信鬼神,對恐怖靈異的東西自動免疫。
如今身邊陪伴自己的小傢伙即將離世,堅定的心也難免動搖,生怕哪天一黑一白兩兄弟就把言言的鳥鳥魂給勾走了……
如今,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和一隻鳥。
桌上卻莫名其妙出現「死」的拼音。
他有些後怕地捧住言言。
「別看。」司景策對著鳥腦袋親了又親,「你不會死的。」
言言:……
語言不通就是這樣子。
他用力掙脫開男人的束縛,蹦躂到桌上,一翻滾,將椰絲沾在自己的身上。
「si」沒了。
言言抖了抖身子,將椰絲抖落,回到鳥窩中,留給司景策一個又圓又冷漠的小鳥背影。
雞同鴨講就是白費力氣,有空還不如多練練怎麼調理身體中紊亂的氣息,嘗試怎麼樣才能夠變成人。
司景策看見小鳥回窩,一聲不吭將桌上凌亂的椰絲清理乾淨。
陳醫生說回去後便會去聯繫自己的那位學生,看看怎麼為言言制定治療方案,同時也會將對方的聯繫方式推過來。
男人眉目間有些焦躁,頭隱隱作痛
他等不及了。
登上微博再度請了好幾天的假,剛退出界面,手機便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電話。
司景策遲疑片刻,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張嘴,對面便傳來略微輕快的聲音。
「您好,請問是李波老師嗎?」
一個「李波」把司景策干懵了:「?你找錯人了,我不姓李。」
正準備掛斷電話,對面著急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姓李的是我,李……lcberg老師,您好。」
說起英文來別彆扭扭,司景策再看一眼手機,確定這個號碼沒有被標註詐騙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