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江家家大業大,怎麼會允許江景盛這個唯一的繼承人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不管是對家族的子嗣繁衍還是對整個江家在社會地位上而言都是致命的一擊。
她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當時江景盛為了容清跟家裡鬧得很僵,她想要安排江景盛出國,斷了他的念想,可江景盛拒絕了。
迫於無奈之下,齊箐只好找上了容清。
而那時,齊箐剛好得知容清因為父母雙亡欠下一筆不小的債務,所以……
她想著,容清應該不會拒絕她,至少在那個時候,那個節骨眼上,容清沒辦法拒絕她。
而容清似乎早就知道她會找上門,所以他整個過程顯得很平靜,波瀾不驚。
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很爽快利落地答應了跟江景盛分手。
甚至對那張支票不為所動,當著她的面,親手將那張支票撕碎。
「阿姨,關於這一點,我猜您想錯了。」
「我願意離開江景盛,並不是因為您這一百萬。」
「我和江景盛的感情,從來就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我只是希望他不用為難。」
也不希望他徘徊在愛人和家庭之間。
這句話容清沒有說出口,但他說得已經夠多了。
「謝謝你的理解。」齊箐心情複雜地看著他,最後只能擠出這句話來。
容清在臨走之前,問了齊箐一個問題:「如果江景盛有私生子女流落在外,你們江家會怎麼處理?」
齊箐嚴肅地看著他說道,帶著頗為責怪的口吻:「以我們小盛的為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容清無聲地笑了笑。
齊箐臉上是止不住的慍怒,但還是保持著溫婉的笑容,諷刺道:「即使如你所說的那樣,可我們江家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也是這次見面之後,容清跟江景盛提出了分手。
「你母親給了我一百萬,我答應了她的條件,和你分手。」
「不愛就是不愛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江景盛,如果當初不是看在你有錢的份上,我根本不會搭理你。」
「我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所以你把我忘了吧。」
「我不想再配合你演戲了,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gay。」
容清說的話很決絕,也沒有給江景盛挽留的機會。
最後的結局,容清消失在茫茫人海,江景盛聽從家裡的安排出了國。
可當初容清對他說的那番話,他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他再次去找容清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他們徹底失去了聯繫。
分開之後他偶爾會想起容清說的接受了他母親的百萬分手費,他覺得荒唐至極但又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欣慰,起碼在他們分開之後,容清也能過得不錯。
他偶爾會希望容清過得好,偶爾也會怨恨他當初那麼決絕地離開他的身邊。
五年來,愛恨參半。
直到今日在診室與容清重逢,看著他消瘦的身影和明顯拮据的生活,還是讓他忍不住心疼。
看著江景盛失魂落魄的模樣,齊箐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也知道紙包不住火,但還是僥倖地以為只要容清不再出現在江景盛面前,這個秘密永遠沒有揭開的一天,江景盛遲早會回到家裡,接受家裡的安排。
但她錯了,不管多少年,也無人能取代容清在江景盛心裏面的位置。
齊箐輕:「你遇見他了嗎?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江景盛好像從這句話里,得到了所有答案。
齊箐回憶起那天下午,聲音淡淡的,緩緩地在江景盛耳邊響起。
她把江景盛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齊箐看向他的目光欲言又止,她不知道為什麼容清會在臨走前問她關於私生子女的問題,甚至這些年她一直在懷疑江景盛是不是除了容清以外還跟別的女生發生過關係,有流落在外的孩子,但因為這幾年和江景盛鬧得不愉快,她憋在心裡從來沒主動提起過這個話題,今天她終於可以問出來了。
她把當年容清問她的那句話複述給江景盛,尷尬又心虛地說道:「我只是跟他說,我們江家不是什麼人都進來的。」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