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強吐槽道:「我可不覺得他多可憐,這人陰陰沉沉的整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一次我就是提起左大少誇了一句,這左聰明就一臉陰狠地盯著我,跟要殺了我似的,什麼糟心玩意兒!」
「行了行了,別說了,人都死了。」旁邊人見他越說越不像樣,忙拉住他。
不知是否錯覺,景強覺得這客廳好像忽然變冷了,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不對。
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只剩下八個人的客廳,忽然多出了第九個人。
燈光似乎也在無聲無息中,變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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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分在兩側,男生和女生的各占一邊,女生的客房都是互相挨著的套房,三四個房間公用一個客廳,還能各自的小團體小聚。
彭彤佳回來後,一看左右無外人,立刻和自己的好友們說起了之前未盡的話。
彭彤佳小聲道:「你們知道嗎?其實每年去景龍的人,有很多都沒有回來。」
她一副很神秘的樣子,其他兩人也都配合地湊耳過來。
烏娥一臉震驚,仔細回憶了一下,更是困惑,「怎麼可能?我怎麼沒聽說,有誰在那邊安家不回來了啊?」
旁邊的麗絲也不信,他們這每年去景龍修學的人,都有那麼幾十個,而且都是洛卡上流社會,身後家庭要麼有錢要麼有權有勢,每一個幾乎都舉足輕重。誰要是在國外沒回來,至少也得上個小報新聞,再者要是出了事,那更是不得了了。
但是之前根本都沒有過相關消息。
彭彤佳透漏自己知道的秘密:「都是悄悄走的,哪能讓你知道。我就發現我家裡的一個表姐,去過景龍再回來,好像就變得不太像她了,但是她家裡人對此卻不聞不問,以前很看重她當繼承人一般,但是現在淡淡的好像對待外人,仿佛是……都知道她不是她了。」
烏娥忽然起了雞皮疙瘩,一臉異樣地看著彭彤佳,「這什麼意思,什麼叫知道她不是她了?而且為什麼她家裡知道了還無動於衷,你這話,怎麼讓我覺得細思極恐呢?」
彭彤佳見烏娥一副她家裡人有問題的樣子,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懷疑,送我們來的家長,可能故意要把我們送到景龍,但是又不想讓消息走漏,想讓我們悄悄留在景龍,然後安排替身回去,讓外界以為我們都回去了。」
這時麗絲卻忽然道:「我們悄悄留在那裡,沒有人知道,那我們死在路上了,是不是也不會有人知道?」
麗絲見兩名友人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眼神冷靜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難道你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彭彤佳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似乎也對啊。
之前是她想得太好了,覺得家裡人自己都不擔心,那肯定是因為孩子是安全的,但是也許不呢?
彭彤佳後知後覺地也有些起雞皮疙瘩起來。
「那我們現在還能下船嗎?」烏娥問出了其他兩人的心聲。
顯然是不行的。
三人看向窗外,飛船不知何時已經啟動了,雖然她們在船上完全感覺不到移動感,但是從巨大的滿牆窗戶,卻能看到外頭快速遠去的太空港,和她們來時乘坐的星空高鐵。
「嘀嘀——」就在這時,三人突然接到甄如老師那邊的通知,說讓她們再去客廳一趟,有事情要交代。
三人奇怪地互看了一眼,怎麼早不交待,等她們回了房間後才要交待?
……
「咦,你們幾個這麼快就過來了?」
甄如拿了個東西走了過來,見蔣泰然景強等人已經在大廳里待著,隨口打了聲招呼。
景強回答:「我們還沒回房間。」
蔣泰然則是好奇地看向甄如手中拿著的東西:「老師,你手中那是什麼?」
「咔噠。」甄如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客廳的桌子上,那竟然是一個頗為古舊的小座鐘,上頭還是指針式的,走起來還不停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給你們看時間用。」
正好,這時候已經回房的人,都陸陸續續又出來了,貝雙和她的小紙人也都又安靜出現在人群中。
看著大家到齊,放好鐘的甄如老師開始對眾人道:「現在有個事情要提醒大家。」
說著,甄如神情鄭重起來,「我們離開洛卡的這一路,會變得不太平,大家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學生們為老師這篤定的口吻感覺莫名,「老師,難道我們會遇到星際劫匪嗎?」
甄如搖搖頭:「劫匪那倒不算什麼,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更無法想像的問題。」
學生們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搞不懂老師這說的是些什麼,但是已經有了些不好的感覺了。
尤其剛剛交流過的彭彤佳三人,更是猛地心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