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殺豬匠的聲音才顯得有些平淡的響起:「沒有。」
他突然有些疏離的語氣,讓南扶光有點不習慣了:「怎麼了,你也覺得我魯莽?」
雙面鏡那邊再次陷入一瞬失言,然後男人嗤笑了聲:「不是你的問題。」
啊?
什麼意思?
那是誰的問題?
「你不覺得魯莽嗎?」
「我沒有不這麼覺得,但你覺得『我覺得『有用嗎?反正只要你想,就下次還敢。」
南扶光:「……」
被繞的有點暈。
雙面鏡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上去是男人換了個姿勢,比如把雙面鏡從左邊換到右邊,他突然問:「問你個問題。」
南扶光:「啊?」
「如果現在想辦法把你從秘境裡弄出來,你會發火嗎?」
會的。
光想想這個假設,現在已經心頭一陣火竄起來了。
不懂事嗎,還是不小心撞到腦殼失憶了,不知道她進秘境來做什麼的麼,又不是進來秋遊的,說出去就出去?
南扶光張了張嘴,然而在她開始發火前,他及時補充,「真龍龍鱗的事我另外想辦法的話?」
「……」
嗯?
這對於南扶光來說倒是有些新鮮——
這殺豬匠,總是神神秘秘,好像什麼都辦不到,又好像什麼都能辦得到。
南扶光不知道有些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男人也從來不承諾她「這件事我替你解決」這種話,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只是冷眼站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又確保事情並沒有超出自己的預期。
今天的他突然提出「真龍龍鱗」他去想辦法……
就很反常。
「怎麼了?」南扶光捕捉到了他話語裡隱藏的意思,「你是覺得現在我經歷的所有事,對我來說有危險?」
雙面鏡那邊等了一會兒,發出一聲真情實感的嘆息。
似乎是完全不知道這話該從何說起。
「你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嗯,一些。」
「隕龍村?山神?還是那個轎子?送疫神?」
面對一連串的關鍵字,男人又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大概也覺得勸南扶光心甘情願從裡面出來,再借他的手幫助謝允星這種提議根本不可能實現——
南扶光就是南扶光。
能自己做的事,她不會把希望寄託於別人的身上。
哪怕是他也不行。
「所以剛才什麼生氣不生氣的,什麼意思?你們的二人小組搭檔拆夥了?」殺豬匠換了個話題。
南扶光回頭看了眼,只不過從她的角度除了能看見廟宇中幾簇篝火火光,偶爾聽見一兩聲咳嗽聲和低聲交談聲,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見,裡面烏漆嘛黑的。
她縮回腦袋:「也不算吧,秘境七日才關閉,還有那麼多天呢?」
男人不再同方才那般顯得有些沉默,換上了個懶洋洋的語氣:「他不理你,為這個心煩啊?」
尾音上調。
這語調其實不怎麼對,帶著嘲諷,放了平時南扶光不僅能聽出來這會兒已經和他吵上了,但這次她沒聽出來,她是挺煩的,轎子那會兒她真的被嚇著了,覺得那小小的轎子不像轎子,像棺材。
很可怕。
站在籬笆外,一臉嚮往說著聖女獻祭的少年少女們,很可怕。
殺豬匠之前三言兩語先把她弄出去那種欲言又止……
讓這一切好像變得更可怕。
她「嗯」了聲,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在「嗯」什麼,然後等她反應過來前,雙面鏡那邊一下子就又不說話了。
她茫然地問:「怎麼了?」
殺豬匠:「要麼你和他道個歉好了。」
南扶光猶豫了下,不太情願,又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於是「哦」了聲:「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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