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這一幕的莫繁璃更像是一個突然闖入的外人。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內心其實想走向前去質問，但腳步卻異常沉重，邁不動半分。
手指緊握，若是仔細一看，還能看出有些顫抖。
半晌，腳步終於動了。
她往前邁了一小步，然後恍惚著又轉身往後走。
還搖搖頭，不相信剛剛看到的場景。
等人一走，夏瑜然往剛剛她站的地方瞥了一眼，眼神帶著一絲勢在必得。
看著被化出來的傀儡，揮了揮衣袖，那具傀儡就不見了。
要是莫繁璃再往靠近一點，定能發現此秦洛非彼秦洛。
這不過是夏瑜然用來刺激她而做出來的傀儡，那張模樣一樣的臉也是施展了幻術而成。
莫繁璃確實是被刺激到了，此時正陷入一種混亂的狀態中，哪裡還顧得上查看那人究竟是不是秦洛。
劍宗哪會有人有膽子假扮長淵真君，還是在莫繁璃面前，怕不是嫌命長。
莫繁璃已經成為了一個凡人，又是受到刺激的狀態下，更是看不出其中端倪。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青陽峰的。
等人離開，夏瑜然臉上的笑容消失，眼中緩緩浮現冷色。
若是001在這裡的話，它便能聽到那個野生系統在和夏瑜然說話。
【宿主，幹得不錯！果然突破點還是在女主這裡......】
001每次看到夏瑜然這個狐妖，以及聽到她和那個野生系統的對話，都會在腦海中氣得不行。
那狐妖和那個野生系統的存在，會源源不斷吸取莫繁璃的氣運，然後將她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奪走。
而莫繁璃之前的感覺並不是錯覺，而是會實實在在發生的未來。
若是沒有秦洛這個變故，再加上繁璃本身又是另一個變故。
可以這樣說，原本莫繁璃會在這個狐妖和那個野生系統的影響和操縱下，最終會眾叛親離，一步步走向死亡，或者入魔。
那狐妖先是一步步侵蝕莫繁璃所在宗門的師兄弟和師尊，然後是莫家......
所有人都會站在那狐妖的那邊，站在莫繁璃的對立面。
這會讓莫繁璃站在懸崖邊，往前一步是鮮血淋漓的現實，後退一步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
所以她會本能的排斥和抗拒那個人的存在。
*
莫繁璃回到繁星樓。
一個時辰後，秦洛回來。
看到他莫繁璃就能清晰的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那兩個人那樣般配。
可為什麼，偏偏是秦洛。
她輕聲：「秦洛，你一個時辰前，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
秦洛愣了一下，莫繁璃之前不會問他這些事，手指有些不自在的微動，但語氣聽不出任何，「去見掌門了，掌門有事找我。」
莫繁璃察覺到秦洛的小動作，內心有些刺痛。
更加確定了剛剛所看到的場景。
她有些執拗，非要秦洛親口說出，「你和夏瑜然是什麼關係？」
憑什麼她就要放手，她不想也不願意。
面前的人是她喜歡了十年的人，若是沒有發生意外，他們會攜手共度一生，然後一同飛升大道。
她為什麼要放手。
她沒有錯，錯的人明明是他和那個人才對。
聽她提到夏瑜然，秦洛有些不耐，薄唇輕啟：「莫繁璃，她對我有過救命之恩，這事我已經說過很多遍。」
「然後呢？」面對秦洛的否認以及不耐煩，莫繁璃冷笑一聲，「你就可以日日和她待在一起，完全不顧我嗎？」
秦洛聽到莫繁璃的話，皺著眉頭，只覺得莫繁璃在夏瑜然的事情上實在有些奇怪，他說：「我沒有。」
他沒有日日和那人待在一起，也沒有不顧她。
莫繁璃反問道：「秦洛，你說你沒有，那你從來都不和我說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這是為何？」
秦洛面色沉凝，唇角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
極輕的嘆了一口氣，秦洛抿直唇角，「總之，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在離開前，他的眼神從她面上掠過。
下一秒，準備離開的腳步卻遲遲未動。
因為，莫繁璃哭了。
她很平靜，面上沒有任何情緒。
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流下，砸在地面。
很燙。
像是砸在秦洛的心上一般。
能灼傷人的神魂。
莫繁璃執拗的望著秦洛。
秦洛想伸手為她擦去那些眼淚，腳下的步伐卻異常沉重。
莫繁璃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他從來沒有見過莫繁璃此刻這般平靜又絕望的眼眸。
秦洛怔在那裡，話堵在了喉嚨，說不出，腳步定在了地面，怎麼都邁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