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說合作,」穆來深邃的眼底,一片平靜,「我說的是,一樁交易。」
舒父看著此時完全掌握主動權的人,遲疑問道:「什麼交易?」
穆來沉默著,眼神落在一旁椅子的娃娃上,「舒老闆,這是?」
舒父緊盯著人,等了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順著穆來的視線往一旁看去,眼神變得十分溫和,說道:「是我女兒送我的,她一貫是被我和她媽媽寵著的,素日也就喜歡彈鋼琴和娃娃。」
「這娃娃是她小時候送我的,說娃娃在這裡,就像是她在書房陪著我一樣。」
穆來眸光微動,很快又恢復如常。
舒父從回憶中回神,想起面前這人並非是他的好友,兩人剛剛還在談事,不該說太多。
話題是怎麼到娃娃身上的?
舒父將其拋開,接著問,「穆老闆,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交易。」
穆來扯了扯嘴角,視線緊盯著那個娃娃。
「交易便是,這個娃娃。」
舒父十分震驚。
這人莫不是有什麼癖好,喜歡收集娃娃,難怪一直盯著阿璃送他的娃娃。
輕咳了聲,有錢人癖好各不相同,這人還算正常的。
「穆老闆,既然你喜歡的話,你就拿去好了,不過,一個夠了嗎?要不多送你幾個?」
反正家裡多的就是娃娃。
「舒老闆,我話還沒說完。」穆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舒父,下一句說出的話讓人震驚不已。
舒父撇了撇嘴角,心想,說話都不說完,搞得他白高興一趟。
以為這人是個傻子呢。
結果,人家當他當傻子。
「我說的是,這個娃娃的主人,舒老闆你的寶貝女兒。」
話落,室內瞬間安靜,空氣像是凝住。
而穆來一副平靜篤定的模樣,像是肯定,舒父肯定會答應。
舒父看到這人的模樣,氣極,站起身怒目而視,「你想都不要想,給我滾,滾出舒家。」
這次談話,就這樣談崩了。
穆來出來之後,腳步刻意放慢了,卻並沒有聽到那悅耳的琴音。
直到走到門口時,琴音才開始響起來。
穆來腳步微頓,還是走了。
聽琴,以後有的是時間。
書房裡的舒父依舊是怒氣沖沖的模樣,胸膛劇烈起伏。
和剛剛出門十分平靜的穆來形成鮮明對比。
舒父撐著額角,今日本就因為住院意識有些混沌,一時忘記,穆來此人並非是好惹的。
如今他目標明確,說用舒繁璃換舒家,這筆買賣,對舒家來說,很划算。
去他娘的!
滾犢子。
想得倒是挺好的,
他的寶貝女兒疼著護著還來不及,他怎麼可能捨得送人。
舒父越想越氣。
從阿姨口中聽到舒繁璃回家了,然後又去到舒繁璃的琴房,進門便看到舒繁璃在彈琴,苗之柔在一旁誇她。
舒父一進門,琴聲也沒有斷,苗之柔起身問好,輕聲道:「叔叔好。」
因為舒繁璃在彈琴,舒父下意識也將聲音放輕,「阿柔啊,好一段日子沒見了。」
這時琴音彈到最後,舒繁璃轉過頭對舒父笑著。
看著舒繁璃這副開心並無陰霾的模樣,舒父便放心,說道:「沒事,爸爸就是過來看看,這就走了。」
視線看向苗之柔,「阿柔,晚上在家裡吃飯,然後多住兩晚。」
苗之柔連忙擺手,「謝謝叔叔,我明天還有事,得趕回去,下次吧。」
舒父又說:「既然明天有事,那今晚在這住,明天我讓司機送你。」
見舒父這樣說,舒繁璃又是一副期待的目光,苗之柔只好點頭應下。
晚上吃飯的時候,舒父舒母都回來了。
餐桌上一片和睦,歡聲笑語的。
一切不好的事都沒人提起。
舒繁璃也全當作不知道的模樣。
晚上吃完飯舒父又去了公司,舒母倒是留在家裡。
舒繁璃今晚是和苗之柔一起睡的。
兩人睡一起的次數很少,但也不是沒有。
主要是舒繁璃不太習慣和人這麼親近。
今日也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苗之柔有些擔心她,便撒嬌說要和她一塊睡,舒繁璃拗不過她,只好由她去了。
苗之柔今天吃完飯便直接打電話問了。
電話對面的周卓對她的印象有些模糊,只記得是當日參加鋼琴比賽的冠軍。
苗之柔便直接問他有沒有對象。
周卓愣了一下,快速便說道:「有,我們感情很好。」
隨後攬住李珊的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特意將電話挪開了點。
苗之柔便說打擾了,隨後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