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走呀。
趙思洵在乍然的黑暗中瞪了一會兒眼睛,終於準備躺下繼續睡覺的時候,又發現一個問題。
他試探地繼續問:「我背後的軟墊,你是不是還能回來給我抽掉?」
他靜默片刻,可惜神奇的事情沒再發生,顯然葉大宗師似乎等不到答案終於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高山走進來,靠近床邊忍不住「咦」了一聲,遲疑道:「殿下,這靠枕我記得昨夜您沒有墊著睡啊?」
趙思洵睡了半晚上的軟靠,脖子酸,屁股痛,好不舒服,有氣無力回答:「半夜葉宮主來過了。」
「原來如此。」高山恍然,接著讚嘆了一句,「葉宮主真厲害,連聶統領也沒發現。」
「發現了能叫大宗師嗎?」趙思洵在高山的攙扶下,緩緩地坐起身。
洗漱之後,飄「香」的藥碗就被端進來了,聞著這一言難盡的味道,趙思洵還沒喝就感覺滿嘴的苦味,身體都抖了一下。
高山見此關切道:「殿下,您冷嗎?」
趙思洵說:「不冷,不過你餵藥能不能快一些,這玩意兒就得一口悶,早死早超生,不然就是慘無人道的折磨,咱倆默契點,嗯?」
高山憨憨點頭,「是。」
喝完了藥,趙思洵道:「扶我下來走走。」
他年輕底子好,雖然剛抬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足足昏睡了五日才醒來,不過只要脫離危險,這傷勢恢復起來就快。如今除了兩條被打斷的手臂依舊被夾板固定無法動彈,昨日之後,他就能短暫地下場挪動,幫助恢復了。
「我什麼時候能拆了手臂上的東西?」手不能動,實在太不方便,趙思洵有些嫌棄。
高山小心地扶著他在屋子裡走動,回答:「晚些時候辛太醫來看您的傷勢,若是恢復的好,再過幾日就能拆了。」
還要幾日,趙思洵嘖了一聲,有些不得勁,他嫌屋子裡悶,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嘰嘰喳喳的鳥叫,這麼好天氣,整日關在屋子裡,實在不利於身心健康,「我想去外頭曬會兒太陽。」
於是高山推來輪椅,載著趙思洵到了院子。
正當趙思洵琢磨著昨夜葉霄讓他思考的問題時,只聽到高山驚喜地說:「殿下,三水長老來了。」
趙思洵抬起頭,只見一位傴僂的老人帶著兩名夷山族的年輕人走進來,一男一女,男人手裡還捧著一個長長的劍匣。
「族長。」三水長老一見到趙思洵的模樣就激動起來,明明上了年紀,卻還是加快腳步到了趙思洵的跟前。
見少年坐在輪椅上,兩隻胳膊綁著白紗繃帶,固定著夾板,臉色蒼白如紙,比之當初他離開京城前消瘦了一圈,那下巴尖得揪著人心疼。
三水長老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他動了動唇,可千言萬語卻最終只匯成一句話,「您受苦了!」
趙思洵其實沒覺得有多痛苦,用重傷換五百虎賁衛簡直是血賺,反正傷勢慢慢就能痊癒,四捨五入就是白得,他還挺得意的。
只是當親近關心之人這麼一說之後,他內心的酸澀和委屈就好似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傾瀉出來,頃刻間就淹沒心肺,止都止不住。
他慌忙撇開臉,望著院子裡那棵高大的銀杏抬頭睜大眼睛,呼吸濃重,仿佛極力壓抑自己的失態。
堅強崩潰其實只在一瞬間罷了。
高山站在趙思洵身邊,也跟著垂頭。
良久,他才整理好心情,轉過頭,若無其事地笑道:「長老怎麼來了?」他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脆弱,誰都不行。
三水長老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抬手拭了拭眼睛,也跟著笑起來,「族長一戰成名,我就是遠在封地,也都聽說了。這不,全族上下都為您感到高興,我便上京來看看,置之死地而後生,族長是有大福氣的。」
這話趙思洵愛聽,他點點頭,笑容燦燦,目光落在三水長老身後那青年人捧著的劍匣,眯起眼睛。
「順便,您要的東西已經打造出來了。」最後一句,三水長老壓低了聲音說。
瞬間,趙思洵的笑容加深了,眼露精光,他的視線瞥向院子周圍站立的侍衛,雖然聶冰等人已經向趙思洵效了忠,可畢竟初來乍到,不管是信任還是默契都有待磨合,這種底牌是暫時不適合他們知道的。
於是他說:「曬得夠久了,我想回屋。」
作者有話要說:
葉霄:每次遇見他都覺得不對勁。
遙:說說?
葉霄:我明明單身,為何有錯覺已婚?
遙:……有沒有想過不是錯覺?
第031章 步.槍 宗師之下,難以抵擋,中之即傷,要害必死!
夷山族青年將劍匣打開, 裡頭躺著的不是長劍,而是一把比之劍更長更寬的步.槍,周身用鋼材所制, 槍管極長,槍栓突出,槍托寬大, 看起來就很笨重, 一旦發射, 后座力不會小, 而且並非連發式,需要一次又一次地拉動槍栓上膛才能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