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還有別的不懷好意之人,似乎就想看看這位小親王的窘迫。
一隻白兔子進入一群狼窩,不連骨頭渣子都被啃食個乾淨?
趙思洵懇求的目光不由地望向西越和東楚的兩位太子,似乎希望他們能夠解圍。
然而那兩位竟當做沒瞧見,自顧自地喝酒說話,徒留他尷尬面對周圍。
高鼎就看著美人紅了眼眶,眼淚開始在眶中打轉,這副欲落不落,欲哭不哭的模樣,實在勾得他心下如貓爪子撓一般。
心說還不如直接上了他的床,讓他好好疼惜一番,有他罩著,還怕別人刁難?
這樣想著,高鼎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他起身道:「行了,南望路途遙遠,夷山王匆匆趕來,怕是還恢復過來,你們就少欺負人家。」
大慶太子一說話,眾臣自是不再為難,不過彼此的眼睛對視,顯然都知道高鼎忽然來這麼一出的原因。
一個個都露出一副故作惋惜的笑來,心照不宣。
倒是趙思洵驚訝地看向高鼎,接著眉眼一彎,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水潤潤的大眼睛,特別的純。
嘖,高鼎摸了摸酒杯,心說怎麼就這麼勾人。
他將杯中酒一仰而盡,滾動喉結,朝趙思洵笑了笑,道貌岸然。
晚宴結束,趙思洵正要上馬車回南望別館,然而前頭卻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他一抬頭,就見到了高鼎,於是展顏一笑,恭敬行禮道:「太子殿下。」
席面上皆有座位,自是不能堂而皇之地靠近,如今散了席,高鼎是故意來堵去路的,就想湊近看看小美人。
這一瞧,高鼎就更加滿意了,心下也更加難耐,玩味地笑道:「夷山王正準備回去?」
「是。」趙思洵仿若不疑有他,乖乖巧巧地回答,接著想到席面,他臉色一紅,又低聲道,「方才,多謝太子殿下解圍,要不是殿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哎,這有什麼,你是大慶的客人,我作為主人自然得多多照顧,當不得謝。」高鼎人模狗樣的擺擺手。
趙思洵卻堅持道:「要謝的。」
「哦,那你打算怎麼謝孤?」高鼎捏了捏手指,看著這張精緻的臉,恨不得當場摸上去,還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戲碼。
然而這話卻似乎將趙思洵難住了,「我……我暫時沒想好。」
他窘迫的模樣,簡直秀色無邊,高鼎心說還想什麼,直接將自己送上來不就好了。
忽然一陣寒風吹來,趙思洵頓時縮了縮脖子,手捂著嘴咳嗽兩聲。
「怎麼,著涼了?」高鼎關切地問。
趙思洵搖頭道:「許是喝多了酒,方才一吹風,喉嚨便有些癢,無礙的。」
「你這身子也太弱了,不如來孤府上,孤請太醫給你看看,風寒入體,可忽視不得。」
高鼎正心猿意馬,剛巧有了藉口將人弄回去。
趙思洵抬起眼睛望著他,心說堂堂太子猴急成這樣,是沒見過美人還是咋的。
好端端的一張臉,硬是猥瑣得想讓人給兩拳。
他正待拒絕,這時,有個內侍匆匆跑來,走到高鼎身邊行禮,「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請。」
這世上,若還有高鼎敬重的人,便是皇后,哪怕是大慶皇帝,他有畏懼也是無從敬意,該頂撞時照樣頂撞。
中原四國的皇帝能分割占據一個地盤,除了自己是一代梟雄之外,自然也少不了背後有個強有力的支持,家族和妻族。
而大慶皇帝倚仗更多的則是妻族。
皇后出自權臣世家,一路陪伴慶帝推翻前朝,得以霸業,可謂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自然相應的也得到了應有的權勢。
皇后的權勢即使不能與皇帝分庭抗禮,也不容小覷。
高鼎為人荒.淫無度,喜怒不定,殘暴不仁,卻穩坐太子之位毫無動搖,便是有個定海神針般的母親,有皇后在,這天下終歸還是他的。
皇后召見,他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只是可惜即將到手的美人,今夜是吃不到了。
高鼎正琢磨如何將人弄到手,卻聽到趙思洵說:「不知殿下明日可在府上,我今夜好好想想,明日再登門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