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地上除了一根雞骨頭,烏鐸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赤鴻拿腳踢了踢這根骨頭,忍不住嘆道:「虧得宮主沒見到,不然這塊地也得洗刷一遍。」
他還沒感慨完,忽然司空靈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肩膀上,怒道:「你怎麼嘴上沒把門呢!」
「我怎麼了?」
「當著咱未來夫人舅公的面,胡言亂語,你是生怕宮主將人娶進門,成心攪黃是不是?」
赤鴻聞言一懵,「夫人?」他看看裡面,又朝烏鐸離去的方向望望,「你是說夷山王……」
「的妹妹。」
「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司空靈反問。
赤鴻噎了一下,「那位小公主不是在南望皇宮裡嗎?」
「就不興人暗中跟出來,她就在大慶,前幾日還跟咱宮主偷偷幽會呢。」
赤鴻不解道:「那怎麼沒見到人呢,宮主受了傷,好歹也來看一看。」
司空靈說:「夷山王沒讓她知道。」
「為啥?」
司空靈頭疼道:「夷山王也看上宮主了。」
「啥?」赤鴻睜大了眼睛,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聽岔了,「你再說一遍。」
司空靈回頭看了看屋內,然後一把扯過赤鴻往邊上走走,小聲地將那日偷聽到的話學給赤鴻聽,然後一臉發愁道:「你說咱宮主一招惹就是兩個,這可怎麼辦?」
赤鴻想了想問:「夷山王好看嗎?」
「好看!」
「再好看也沒用,可宮主喜歡的是姑娘!咱們長眼睛的都看出來,那時候在鹿城,嘖,那是一路摟摟抱抱地過來的,百依百順,讓幹嘛就幹嘛,小師兄對待月師姐也不過如此。」赤鴻閒閒道,「再說夷山王還能跟妹妹搶男人?不是笑話嘛。」
司空靈一聽,點了點頭,「倒也是。」
「咱們是嫌棄宮主屁事多,但憑這張臉,這武功,這地位,放眼天下,哪個男兒能比得上?雲霄城內的女人哪個不喜歡宮主,可難道喜歡就得答應嗎,那宮主夫人豈不是比後宮的娘娘都多。」
司空靈的眉頭終於舒展,「難得你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赤鴻嘿嘿一笑,「小師姐,是不是這些年你管的太多,變得婆婆媽媽了,啥都操心?」
前面說的還是人話,後面的就嘴欠了,司空靈毫不客氣地掐著他的耳朵,冷笑道:「怎的,要不是你們這些豬腦袋,我用得著管這些破事嗎?看看你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老娘打理出來的,敢嫌棄我,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疼,疼,疼疼疼!錯了,小師姐,姑奶奶,耳朵要掉了……」赤鴻不敢還手,還手也打不過,只剩哀求。
這般打打鬧鬧,終於後面的門開了。
兩人隨之回頭,見到來人,頓時也看傻了。
只見月光下,走動間,那如墨長發揚起優美的弧度,與素白髮帶相呼應,那一身雲錦白衫,沐浴月華銀輝,引暗紋流雲浮動,隨風飄揚,仿若神仙踏月,清逸出塵……
葉霄整個人好似在發光一般,英俊得不真實。
「這……這大晚上的,是要幹嘛呢?」赤鴻呆呆地問。
司空靈吸了吸鼻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暗香?」
「有!」赤鴻震驚極了,「咋還薰香了?」
兩人直勾勾地看著葉霄,後者一手握劍,一手握拳清咳一聲道:「我出去一趟。」
「夷山王府?」司空靈問。
葉霄沒否認,「嗯。」
司空靈:「……」弄得跟開屏孔雀似的,打算對哪個花枝招展去?
「少爺,您的禮盒。」
月山明從屋內走出來,遞給葉霄一個精緻的盒子。
司空靈忍不住問:「山明,裡頭是啥?」
月山明回答:「天外玄鐵,手下商隊剛送上來的,品質極好。」
司空靈和赤鴻默默地看著葉霄。
後者接過來後,想了想問:「我拿這個與他賠罪,你們說他會原諒嗎?」
司空靈木然道:「你指的是哥哥還是妹妹?」
葉霄面露疑惑,「什麼?」
想司空靈一個脾氣火爆的為這事瞻前顧後,而葉霄還當沒事一樣,實在憋屈,乾脆直言道:「宮主,你到底喜歡哪一個,究竟是夷山王還是他妹妹?」
葉霄聞言皺眉,不解,「這跟明都公主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赤鴻聽不下去了,「您在鹿城的時候,一路跟她摟摟抱抱著來,要什麼給什麼,親密得咱們都看不下去,怎麼,還移情別戀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數落道:「宮主,做男人可不能這樣,得對人負責,月師姐在天有靈,絕對不願見到你這副花花腸子。」
司空靈難得認同他的話,一臉凝重。
葉霄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