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思洵瞥了他一眼,說:「等我回南望,我就是南望的太子,您覺得在我有大宗師的舅公,准宗師的妹妹,註定要崛起的夷山族之後,我還會重用清虛派嗎?更別提,我還有我的葉宮主!」
趙思洵如今已經有足夠的資本坐穩這把椅子了。
望帝雖然薄情寡義,但是論當一個皇帝,他還是夠格的。
既然選擇了立趙思洵為太子,就表明已經放棄了他的兩個哥哥。
南望和西越東楚不一樣,望帝沒有皇后,外戚滲透不深,與清虛派更是互惠互利,段平沙的徒弟收下正武王和善平王為弟子,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顯然讓望帝忌憚頗深。趙思洵的崛起,曲懷收趙思露為徒,這就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段平沙若是不蠢,應當已經知道了皇帝的打算。
烏鐸恍然,「所以你想平平安安地回南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若一走,你豈不是更加危險了?葉霄難道能舍了雲霄宮再護你南下?」
趙思洵卻搖頭,「霄哥哥不能跟我去南望,他得去北寒。」
烏鐸一怔,「做什麼?」
「挑戰呼延默,讓其跟他徒弟一樣,三年內別想過天山。」
「人要是不答應呢?」
趙思洵眼神一暗,「那就打他個重傷,閉上幾年關,同樣也別想過來!」
烏鐸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洵兒,你說這話的時候,老夫還以為這大宗師是你呢。」
本事不大,口氣忒大。
趙思洵聞言下巴一抬,「這就是我家霄哥哥給我的底氣!」
行,嘚瑟,隨便嘚瑟。
烏鐸不說話了。
「天問一定要儘快重鑄,舅公,所以您今晚就出發。」
「洵兒。」烏鐸猶不放心。
「舅公,我心意已決!」趙思洵望著他,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至此,烏鐸才清晰地認識到,他的外孫子不僅僅是夷山族人,更是一個即將大權在握的皇子,他從不怕冒險。
「行吧,老夫還能怎麼著,只能聽你的。」
趙思洵展顏一笑,親昵道:「多謝舅公,對了,我請您打造的那對東西呢,好了嗎?會不會時間太緊?」
他不確定卻又充滿期待。
烏鐸於是從懷裡掏出一個扁扁的碎布包,遞給趙思洵,「這玩意兒不難,已經給你做好了。」
趙思洵高興地一把接過,迫不及待地打開來,望著裡面黝黑卻打磨得極為圓潤,透著光澤的素圈,笑得眼睛都是彎的。
「真好。」
然而烏鐸有些嫌棄道:「好啥呀,這有什麼用,就兩個圈兒,還浪費天外玄鐵,不如給你多鑄兩個子彈。」
「您一個沒媳婦的光棍,不懂。」
嘿,怎麼還埋汰他起來,烏鐸不高興道:「這玩意兒,葉霄會喜歡?」
「那當然,我送的東西都是有意義的。」趙思洵自信道。
午後,烏鐸陪趙思洵進宮面見女帝,商議聯盟細節,以及亘古不變的利益瓜分。
東楚和西越相比,顯然東楚的實力更為強大,大盛的主力便壓在東楚邊境,而南望則牽制西越,至於能吃下多大的版圖,就看兩國各自的本事。
女帝和趙思洵彼此對視,微微一笑,簽訂了盟約。
而當戰爭打響的那一刻,也就到了趙思洵回國的時間。
回到別院,趙思洵便一連送出多份密函,又特地囑咐道:「讓霹靂門立刻沿路準備,我要回去了。」
高山道:「是。」
是夜,赤鴻和聞笛笙則看著手裡輕甲,納悶道:「這不是南望護衛的衣服嗎,咋給我們了?」
「明日夷山王就得啟程回南望了,少爺讓你們兩位一路護送他回去。」月山明示意他倆換上。
「啊,夷山王要回去了?」赤鴻說完,下意識地望向那燃著燭火的屋子。
聞笛笙不解道:「可咱們宮主怎麼還在這裡?」
這會兒不該趁著人還在,黏糊去嗎?
司空靈說:「估摸正難受呢。」
「這媳婦兒是個親王就這點不好,滿身的國家大事,想去哪兒都不是自個兒說的算。」赤鴻撓撓頭,有些同情葉霄了。
聞笛笙也點頭道:「以後夷山王當了皇帝,就更加寸步難行。」
他抬起一根手指在一側,「南望在最南邊。」又抬起另一根手指在另一側,「天山在最北邊。」接著兩個手指拉得遠遠的,「這路途相距的也太遠了,宮主就算日夜兼程也得趕上十天半個月,這個……唉……」
司空靈冷笑一聲,「你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什麼母儀天下,大國師占兩樣,那也要葉霄舍了雲霄宮,入贅才行。
「其實宮主入贅也不是不行,反正在雲霄宮也是禍害咱們,就是萬一北寒打過來,光靠我們抵擋不住。」聞笛笙撓頭。
赤鴻說:「若是像小師兄那樣留下個天賦卓越的孩子,年紀輕輕就能扛起重任,倒也沒什麼。」
但是倆大男人這咋生得出來?
「其實現在收徒也來得及,不過得找個好苗子。」
好苗子是地里的大白菜嗎,隨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