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天下大宗師,出名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唯一一個年輕的就只有葉霄。
神仙……俊俏……高了一個頭……武功天下無敵……冷冰冰的……縱容……
除了不是女人,簡直完美符合。
她結巴地小聲問:「葉,葉霄?」
烏鐸一拍大腿,誇讚,「丫頭聰明!腦袋瓜子靈!」
趙思露:「……」她哥竟然搞斷袖,這倆人!
「可江湖傳言葉宮主不是有夫人了嗎……」話未說完,趙思露又頓住了,「那是我哥假扮的?」
要不怎麼說兄妹呢,簡直心有靈犀一點通。
烏鐸給了她一個大拇指。
趙思露張了張嘴,在原地踏了一步,這驚喜未免也太大了!
果然是她一定會喜歡的,畢竟她曾經也將這位夸出一朵花兒來。
但怎麼就成了她嫂嫂呢?
她看著浸潤在赤紅鐵水中的天問,內心一陣糾結,最終撓著額頭訕笑道:「其實,那也挺好的,葉宮主嘛,跟我哥站一塊兒還挺般配的……怪不得我哥一入江湖誰都不怕,誰都敢殺……」背後有這樣一位撐腰,能不上天嗎?
是她,她也上天!
烏鐸憐憫地望著她,「你能理解就好。」
趙思露微笑以對。
「那舅公,我先回宮了,您對天問上心一些,這可關係到我嫂子,咳,姐夫,咳,哥,哥夫!」
趙思露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立刻腳底抹油溜了。
回到宮中,貼身侍女正在為她整理行軍行囊,除了必須的衣裳用具之外,她還開了庫房,整理出了一個小箱,給趙思露過目,「公主,您看帶這些送給那位姑娘可以嗎?都是皇上和後宮娘娘賞賜的好東西。」
趙思露看著滿目華翠,那價值連城的首飾,臉皮一抖,抬手扶額。
「不必了,他用不上。」
第二日,清虛山掌教段平沙就接到了旨意。
三花見著人回來,笑道:「看來段掌教這護國仙師也不得皇帝信任。」
「自古俠以武犯禁,武林和宮門本就是兩個世界。」段平沙將聖旨交給弟子,示意安排祈福之事。
「段掌教好涵養。」三花端茶輕輕一抿。
段平沙輕輕一嘆,「和尚,你在貧道這裡呆得也夠久了,不回大盛嗎?葉霄拒了女帝,你照舊還是獨一無二的國師。」
三花眉目未動,輕輕吹了吹茶,看著裊裊水霧蒸騰,說:「阿彌陀佛,獨一無二不敢當,這世上只有一個武林至尊,一個葉雪山,一個雲霄宮,以及……一個葉霄罷了。」
「作為出家人,你還在乎這個?」段平沙失笑道。
三花跟著一笑,「那段掌教在乎嗎?」
段平沙沉默下來,重重一嘆。
「南望立國,最為弱小,若非清虛派支持,又如何立足至今?正武王和善平王入山祈福,正好南望迎回夷山王,迎回太子,這夷山族豈不是第二個清虛派?段掌教可甘心?」
段平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可不是一個和尚該說的話。」
「罪過罪過。」三花抬手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微笑道,「老衲在紅塵人世間修煉百年,終究還是逃離不了七情六慾,慚愧。」
段平沙看著窗外的山林樹木,未語。
這時,玉書真人從外頭走進來,「師尊,上陵學宮和巫神教來消息了。」
段平沙接過兩份信函,看完之後,擺手道:「下去吧。」
「是。」
屋內重新安靜下來,三花不曾看那兩份信一眼,只是喝茶品茗,仿若閒聊道:「老衲來見段掌教之前與葉宮主切磋一場。」
「你說過了,未分出勝負。」
三花搖了搖頭,「不,他受傷了。」
「傷得可重?」
「不重。」
段平沙道:「以他的境界,運功幾日,便能恢復如初,與你交手也只會讓他更強一分。」
三花頷首,「不過,老衲要說的並非此事。」
段平沙端起茶盞。
「他手裡拿的不是天問。」
段平沙喝茶的手一頓,接著失笑道:「年輕人,未免也太自負了。」
「怕不盡然,段掌教就沒有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