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漁率先回神,微微一笑:「請問有什麼能幫您?」
清脆的女聲把余宵拉回現實,他小心翼翼地從衣擺下方抽出手:「麻煩幫它檢查一下。」
大約是察覺到陌生氣息,原本百無聊賴地臥趴在沙發上的大黑,突然直起脖子,「喵」了聲。
宋漁這才看清,對方手裡躺了只巴掌大的小貓,準確地說,還沒有巴掌大。
可能都還沒滿月,蔫耷耷的趴在那兒,本就稀疏的毛髮因為淋了雨而黏在一起,了無生機,僅靠略微起伏的身軀證明還活著。
「給我吧。」
宋漁快步上前,把小貓接過來,感覺輕得像張紙。
她轉身進了裡間,簡單給貓崽做了個檢查。
除了過於瘦小外,似乎並沒有太大問題。
等宋漁再從檢查室出來的時候,發現那人還站在原地,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身氣質卻絲毫不減。
她深吸口氣,走過去喊了聲:「您好。」
余宵倏然回神,眸光微閃,又迅速恢復平靜。
那一瞬間的複雜情緒,宋漁只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清了清嗓子,把貓崽的情況簡單交代了一下:「雖然暫時看不出大問題,但我還是建議留下來觀察一晚。」
余宵抬頭瞥了眼牆上的電子表。
宋漁瞬間瞭然:「你要是有急事的話可以先走,留個聯繫方式,如果有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余宵猶豫兩秒:「行。」
宋漁探手從櫃檯里找出登記表遞給他。
余宵接過,迅速填上自己的電話號和姓名。
「費用的話……」
宋漁大致掃了眼,原來他叫余宵。
這個姓氏倒不多見。
視線沒多停留,她側身把登記表放回原位,說:「錢的話不急,等你把小傢伙接回去的時候再說就行。」
然後又問:「哦,對了,它有名字嗎,我記一下。」
余宵頓時一愣。
宋漁瞭然。
這麼大的貓崽,長得又瘦小,能不能養活還是個問題。
起名字就證明把它當成家庭成員了,從情感上來說完全不一樣。
所以很多人家裡的小貓崽剛出生的時候也不會取名。
「沒關係。」宋漁打開電腦:「我直接標你的名字也行。」
余宵又看了眼時間:「那我明晚再來。」
風鈴響了又停。
店裡再次安靜下來。
宋漁低頭看向剛從櫃檯下面拿出來的雨傘,又默默放了回去。
「等著急了吧?」宋漁笑道。
她先過去給翹首以盼的大黑餵了塊小魚餅乾,然後又進了裡間,給貓崽沖羊奶粉。
貓崽太小了,小到沒辦法獨立進食,只能靠人工輔助。
似是餓極了,面對食物,它終於變得活潑了點,兩隻指頭大小的前爪牢牢抱緊針管,粉嫩的舌頭一吐一縮。
十毫升的羊奶很快見底。
吃飽喝足,貓崽又繼續睡覺。
怕它晚上出意外,宋漁又單獨整理了個籠子,把它挪進去。
忙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大黑早就把餅乾吃完了,一個勁兒用腦袋拱她的手,試圖再混點東西。
「不行!」宋漁點了點它的鼻子,嚴詞拒絕。
為防止大黑再使壞,乾脆把它撈起來放在腿上,一邊擼貓一邊繼續看電影,順便靜觀貓崽身體狀態。
因為這個意外來客,宋漁提前關門回家的計劃泡湯了。
-
還不到八點,又逢雨天,酒吧不算太熱鬧,卡座零星坐著幾伙人,中央舞台上,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抱著吉他再唱一首最近很火的流行音樂。
余宵貼著牆邊走,輕車熟路地繞到後台辦公室。
吳歧原本在看直播,聽到聲音頭也不抬:「來了啊。」
「嗯。」
辦公室配有獨衛,余宵先去找了塊乾淨的毛巾,單手擦著頭髮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餘光掃到吳歧的手機屏幕,穿著清涼的女生正對著鏡頭擺腰扭胯,他還把
聲音外放了,嬌滴滴地喊著「哥哥」。
余宵皺了皺眉,抬腳踹在他小腿上:「你小點聲,要看自己戴耳機。」
「幹嘛啊!我就隨便看看。」吳歧揉著被踹疼的位置,五官皺成一團。
他這樣說著,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地把直播關了,手機丟到旁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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