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策好奇探頭:「你看什麼呢?笑得一臉蕩漾。」
余宵「啪」地將手機倒扣,又恢復之前的冷淡:「沒什麼。」
「嘖。」鍾策把酒杯送到嘴邊,失望搖頭:「我還以為你重獲愛情了呢。」
說完,他又迅速否認掉:「當我放屁。」
這些年來,多少美女投懷送抱,試圖爬上騰輝老闆的床,結果都失敗了。
圈裡甚至有人懷疑他是不是那裡有問題,卻不知道他早就心有所屬。
鍾策曾經還打趣過余宵,問他這是替誰守身如玉呢?
直到後來,偶然在余宵手機里見到那姑娘的照片,瞬間就明白了。
天知道,騰輝集團唯一繼承人,長了張渣男臉,偏是個純情種。
鍾策拍拍他肩膀:「行,那我就先走了。」
走出去兩步,他又折返回來,拎起那瓶酒,晃了晃:「這個我也帶走了。」
「嗯。」
-
今天店裡不算太忙,趁天氣好,宋漁把搬了把椅子,把小白挪出去曬太陽。
小傢伙也會享受,臥在墊子上直打瞌睡。
宋漁雙臂交疊放在膝蓋上,俯身盯著它看,忽然想到另一個人。
今天上午她給余宵發照片,對方沒回復。
轉念又覺得奇怪,她怎麼會想到他。
宋漁之前也給不少客戶發過毛孩子的照片和情況,全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對方回與不回都無所謂。
想不通乾脆就不想。
她把這歸結於余宵最近出現的次數有點多,存在感太強。
但好像感覺也不賴,起碼有人陪她看電影了不是嗎?
宋漁伸手勾了勾小白的下巴,給它撓癢,隨口念叨一句:「你說,你爸爸今天什麼時候來?」
話音剛落,視野里突然闖入一雙腳。
宋漁一頓,視線向上,恍惚間覺得那雙腿長得像是沒有盡頭,最後落在余宵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上。
他狹長的眼尾微勾著,似笑非笑的,仿佛在問她:「等我?」
這也太巧了吧……
害怕他下一秒就問出口,宋漁噌地起身,反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余宵睨她一眼,反而在她面前蹲下來,伸手在貓崽身上摸了摸,慢條斯理地開口:「想我了?」
明知他在跟貓說話,可宋漁還是愣了下。
她把奇怪的感覺趕出去,跟著蹲下。
余宵又問:「今天乖嗎?」
「……」
到底怎麼回事,這人說話就不能加個主語嗎?
在心裡吐槽完,宋漁點點頭:「小白很乖,我試著給它用了貓砂,大白有教它,它很快就學會了。」
隔壁是家小超市,店主是個熱心腸的中年女人,周圍人都喊她王姨,宋漁剛開業那陣沒少受她照顧。
正說著話,王姨推門出來,看到余宵,笑道:「哎呦,這小伙長得真帥。」
然後又轉向宋漁:「你男朋友啊?」
「不是。」宋漁趕緊解釋:「就一個朋友,這是他的貓,放在我這寄養。」
他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吧?
說話間隙,宋漁不由自主地看向余宵,見他沒反駁,莫名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
王姨瞭然:「那是我理解錯了,我最近總看到這小伙子過來,還以為是你男朋友。」
「不過小伙子長得是挺好看。」她又打量余宵幾下,然後朝宋漁擠擠眼睛:「你要是喜歡,那可得早點下手,別讓人搶了先。」
「王姨!」宋漁惱羞成怒。
「行,不說了,我走了。」王姨擺擺手,掀開門帘進去了。
十月份的北京,秋風送爽,樹葉早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宋漁卻莫名覺得臉上發燙。
她用手扇了扇風。
余宵察覺到她的動作,仰頭看她:「熱就進去吧。」
宋漁含糊地「嗯」了聲。
不用她動手,余宵一趟就都搬回去了。
宋漁站在空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小白放回籠子裡,還順手提起旁邊的水桶,幫隔壁幾個水碗添滿。
那姿態,熟稔得不得了,好像回到自己家了一樣。
宋漁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恍惚間,她又想起那個夢,最巧合的是,陸思淵的媽媽也姓余。
但她之前過年過節從沒見過有人來探望余阿婆,更別提跟陸思淵年紀年紀相仿的表哥表弟一類。
可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