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個外人在場,就會發現,生意場上叱吒風雲,任誰見了都要給上三分薄面的騰輝新任老闆,此刻緊張到手都在抖。
空氣仿佛凝結了。
許久之後,宋漁睜開眼睛,說出了相認後的第一句話:「陸思淵,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剎那間,余宵就紅了眼眶。
他再也無法壓抑噴涌而出的感情,長臂一伸,用力將人攬進懷裡。
結實有力的臂膀筋骨著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當中。
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會問他過得好不好了。
宋漁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掙扎著想要推開他。
余宵這才回神,慌亂地後退一步:「對不起,我……」
不待他說完,宋漁猛地向前一躍,勾住他的脖子,雙腿盤在他腰間,就像考拉似的掛在他身上。
余宵嚇了一跳,趕緊兜住她腿窩,生怕她不小心掉下去摔到。
宋漁二話不說,低頭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帶著報復意味,絲毫不收斂。
余宵剛才做飯時覺得熱,於是順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現在倒剛好方便了宋漁。
尖銳的刺痛感傳來,余宵悶哼一聲,卻沒動,任由她咬個痛快。
直到牙齒刺破皮膚,血腥味在口腔中不斷蔓延,宋漁這才鬆口,眼淚跟著又落下來。
她把頭埋進余宵的頸窩,哽咽道:「陸思淵,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第52章 告白 「陸思淵,你他麼就是個混蛋!」……
短短一個晚上, 宋漁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余宵頭一次真切體會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
宋漁盤腿坐在沙發上,目光始終落在那道身影上,不知道想到什麼, 臉上的眼淚還沒擦乾,又忽然笑起來。
「傻不傻?」余宵把水杯遞到她嘴邊。
宋漁是真的渴了, 就著他的手,一口氣不停地幹掉整杯水。
「喝慢點,沒人跟你搶。」
一杯水下肚, 干到冒煙的嗓子終於好受多了, 精神頭也跟著好起來。
宋漁好像突然想到什麼, 換了個姿勢, 面向余宵改坐為跪,神情凝重地上下打量。
「你又要幹嘛?」余宵被她盯得心裡直發毛, 總覺得即將有事發生。
果不其然,就看宋漁伸手按住他額頭,順勢往後一擼:「哎,你別動, 讓我看一下。」
余宵剛要偏頭,又瞬間頓住。
宋漁盯著他看了幾秒, 忽地展顏一笑:「這樣才對嘛。」
說著,她還埋怨起來了:「你說你,要是梳這個髮型, 我不早把你給認出來了?」
「……」
余宵無語到失笑:「難道你靠髮型認人?」
宋漁自知理虧,但不想承認, 開始強詞奪理:「昂,是啊,我臉盲。」
話音剛落, 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離譜,於是岔開話題:「說起來,你早就認出我了吧,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理由說起來很複雜,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她認不出他而鬱悶,後來漸漸變成賭氣成分,想看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他認出來,再後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陸思淵,你真的,太過分了吧!」宋漁笑著撲過去,作勢要掐余宵脖子。
她剛一動作,身下的沙發墊立即隨之下陷,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
余宵根本來不及反應,電光火石間,人就躺倒了。
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宋漁才洗過澡,用了他的沐浴露,熟悉的味道,放在另一個人身上,卻有種別樣的感覺。
余宵喉結滾了下。
玻璃杯滾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剎那間,像是信號般,最後一根弦繃斷了。
余宵單手扣住她後頸,不由分說地壓下。
感受到唇上溫熱潮濕的觸感,宋漁驚訝地瞪大眼睛,盯著面前無限放大的俊臉。
大腦像宕機了,完全轉不動。
余宵被她的反應逗笑,聲音低低響起,仿佛盪在耳畔,生出一股細密的癢意。
「乖,閉眼。」
宋漁的靈魂早就飛走了,她像個機器人似的接收指令,用力閉緊眼睛,甚至連鼻腔一起關閉了,一張臉憋得通紅。
余宵無奈放手,啞聲低笑:「呼吸也不會了嗎?」
理智驟然回籠,宋漁猛地推開身下的人,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爬起來。
混亂間,她不小心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膚。
體溫灼熱,燙得人心尖發顫,宋漁瑟縮著收回手,再也顧不上其他,一骨碌爬起來,雙腿併攏,手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目視前方,根本不敢往旁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