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太吵了。
余宵現在迫切地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享受二人世界。
他貼著宋漁的耳根,低聲說:「回去吧。」
宋漁輕輕地「嗯」了聲。
直到被余宵牽著一路走回去,坐到車上,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怎麼就要回去了?
她花了四十塊錢買門票呢,都還沒來得及逛完。
虧大了!
目光落在膝頭那支玫瑰花上,宋漁那點懊惱一下子就又散光了。
她把紅酒放到中央扶手上,轉而拿起玫瑰花,半舉在空中,打開手機相機拍了張照。
抓拍的瞬間,車剛好從路燈下駛過,折射出的絢爛光線與鮮花交相輝映。
宋漁對照片很滿意,和之前一樣拉進單獨的相冊里。
等紅燈的時候,余宵看了一眼那杯紅酒,隨口問:「好喝嗎?」
「一般。」宋漁搖搖頭,實話實說:「還是上次在你家喝的那瓶味道好。」
「小酒鬼。」余宵鬆開剎車,笑說:「等回去讓你隨便喝。」
聞言,宋漁立馬坐直身體:「那你可不能反悔!」
摩拳擦掌的樣子,大有一副要把酒櫃喝空的架勢。
余宵「嗯」了聲:「不反悔。」
說話間,宋漁突然看到路邊有家蛋糕店,忙拍他胳膊:「前面找個地方停一下。」
「幹嘛?」余宵問。
「買蛋糕。」
「沒必要吧。」
「過生日,當然得吃蛋糕啊,儀式感得有。」宋漁堅持:「快停車。」
余宵拗不過,
到底找了個停車位。
因為沒有提前預約,只能買現成的,都是些簡單款式,怕吃不完,就買了個四寸。
回到酒店,宋漁脫掉外套,把桌面上攤開的筆記本挪到一邊,指揮著余宵把蛋糕放上面,自己則跑進衛生間洗手。
蛋糕是真的極簡款,奶油花邊圍著一層水果,連「生日快樂」都是額外插上去的巧克力板。
余宵脫了大衣和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坐在那裡安靜地看她忙活。
雖然他對此沒有太大興趣,但並不妨礙心情好。
宋漁掏出個生日帽,圍成個圈,扣在他腦袋上,他也不反抗,怕掉了還抬手扶了下。
「我還專門多要了兩盒蠟燭。」
插完第二十五根的時候,宋漁突然有些猶豫,轉頭問余宵:「哎?二十五還是二十六來著?」
她光記著日期,把年份忘了。
「二十五。」
余宵瞥到旁邊那杯紅酒,拿起來喝了口,忍不住皺眉。
宋漁把倒出半根的蠟燭又塞回去,隨後意識到什麼:「你比我小啊?」
余宵眉梢微抬,算是默認了。
「哇塞!」宋漁好像發現了多了不得的大事,驚訝道:「那你說,我們倆這樣算不算是姐弟戀啊?」
「……」余宵說:「就幾個月而已。」
「差一天也是差啊。」宋漁放下蠟燭盒,轉身用食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調笑道:「快,叫姐姐。」
余宵耷拉著眼皮,狹長眼尾微微勾起,安靜地睨著她,而後抬手握住她那隻作亂的手。
對視幾秒,宋漁的第六感頓時警鈴大作。
她倏地抽回手,轉身就走:「好了,該許願吹蠟燭了。」
余宵低低笑了聲:「怕什麼?」
「誰怕了。」
宋漁用剛才專門找前台借的打火機,挨個點燃那個扎得像刺蝟似的小蛋糕上的蠟燭,自言自語地吐槽:「早知道不插這麼多根了。」
終於把蠟燭點完,她走過去關掉所有的燈:「許願吧。」
余宵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看著她走近,這才淡聲開口:「我希望宋漁能永遠開心。」
燭火搖曳,光影搖晃在他的瞳孔中,顯得無比灼熱又真誠。
心跳驀地漏了半拍,宋漁嗔怪道:「又不是我過生日。」
話音剛落,余宵便低頭吹滅了蠟燭。
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余宵起身把燈打開,悠悠道:「蠟燭吹了,生日禮物呢?」
宋漁疑惑:「不是告訴你了嘛,在那對大鵝後面。」
「我沒看到。」余宵說。
「……」
這人怎麼開始耍無賴了?
余宵光看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在心裡吐槽自己。
他權當沒看見,掌心一攤:「禮物。」
宋漁擰眉:「誰讓你一聲不吭地突然跑過來。」
這大晚上的,她去哪兒給他找生日禮物。
余宵上前半步,手按在她腰後,把人輕輕往懷裡一帶:「那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