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太著急沒顧得上,就這樣把他帶到媽媽面前了。
余宵沒說話,全看她怎麼介紹。
宋漁收回視線,飛快地說了句:「我男朋友。」
話音剛落,余宵立馬開口:「阿姨好,我叫余宵。」
女兒談男朋友了?
馮秀美和鄒勇軍對視一眼,笑呵呵地看著他。
猝不及防就見家長了,余宵倒沒半點拘謹坦然接受打量。
隔壁床住了個大姐,插話道:「這小伙子長得帥!」
「帥是帥!」馮秀美若有所思:「但總感覺眼熟,好像從哪見過。」
「行了。」現在根本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宋漁愣是打斷,問:「拍的片子呢,拿來給我看看。」
「在這兒。」
鄒勇軍俯身從床頭的柜子里拿出來,遞給她。
宋漁接過來,迎著光線,皺眉細細打量。
馮秀美玩笑道:「你看得懂嘛?把我當你那些貓貓狗狗治吶?」
宋漁冷眼一橫,她立馬轉頭,跟隔壁床的大姐小聲嘀咕:「我女兒,寵物醫生,她們學醫的,多多少少能懂點。」
大
姐附和點頭:「是呢,反正比咱們強。」
片子上面其實看不出太多東西,宋漁收起來放好,又問:「手術日期定了嗎?」
鄒勇軍說:「定了,後天晚上。」
「嗯。」宋漁在床位坐下,給馮秀美吃定心丸:「我看了,沒什麼大事,等手術做完,一個多星期就能出院了。」
語氣輕飄飄的,好似根本沒放在心上,仿佛剛才在樓道口火急火燎地人不是她一樣。
馮秀美笑起來:「是吧,我也覺得沒什麼事。就是你鄒叔太誇張了,非得把你給叫過來。」
說完,她轉頭看向窗外,發現天都黑了,於是催促道:「老鄒,你快帶他們出去吃晚飯。」
宋漁蹙眉:「行了,你快老老實實躺著吧,我都這麼大了,不用你操心。」
又坐了一會兒。
或許人一病了,話就變得很多,馮秀美先問余宵的年紀,又問他在哪工作,後來聊到宋漁前段時間從上海帶回來的糕點,說是味道很好。
「有機會再給你買。」宋漁幫她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我和余宵先去吃飯,然後給你買回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馮秀美搖搖頭:「我沒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宋漁的語氣不容置噱,而後看向鄒勇軍:「鄒叔……」
鄒勇軍聽懂她的意思,連忙擺手:「我留下來陪你媽,她這還輸液呢,離不開人。」
「行,那我等會兒給您帶回來。」
宋漁拉著余宵離開,風風火火地走到電梯口,突然一改剛才地冷靜模樣,腿腳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幸好余宵眼疾手快,長臂一伸,把人撈起來,避免了一場意外發生。
宋漁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大部分重量都壓上去,聲音像是堵在喉嚨里:「余宵,我好害怕。」
身為醫學生,儘管是研究動物的,可道理都懂。
馮秀美這病算不得絕症,又發現得早,只要手術成功,根本不會對生活產生任何影響。
但宋漁還是怕,怕她手術出問題,怕失去唯一的親人,甚至怕她要是沒發現這病該怎麼辦。
在生死面前,曾經的爭吵全部變成了懊悔和後怕。
「你說我為什麼要跟她吵啊,她這病就不能生氣。」
直到坐進車裡,宋漁的手腳仍在發抖。
余宵越過扶手箱,將她冰涼的手握緊掌心,無聲安慰,卻勝過一切。
沒人比他更能體會到這種擔心失去親人的感覺。
甚至,他真的失去過。
在這種情況下,再多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宋漁深深呼吸,又緩緩吐出,拉過安全帶系好:「走吧。」
約好的電影泡湯了。
沒人會不識趣地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
吃過飯後,宋漁又回了趟家,把銀行卡全部翻出來,以備萬一。
晚上,她堅持要留下來陪護,把余宵和鄒勇軍全都趕回去了。
深夜,宋漁躺在椅子拆成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毫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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