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你抱著我睡。」
不待他作出反應,宋漁直接一個翻身把他壓倒,然後又溜下來,拉過他的胳膊做枕頭,窩進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闔上眼睛。
「你可真是……」
余宵無可奈何,調整姿勢改為側躺,另一隻胳膊搭在宋漁腰間,把她又往懷裡帶了帶。
他原本是沒有午睡習慣的,而且也不覺得困,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也跟著睡著了。
再睜開眼時,天已經快黑了。
窗外,餘光與燈火交織,四下寂靜。
身旁,宋漁還在睡著,呼吸平穩而綿長。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卻讓人覺得莫名心安。
距離電影開場還早,余宵小心翼翼地抽出半麻的胳膊,打算先去做晚飯。
宋漁是伴著飯菜的香氣醒來的,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反應了幾秒後才想起來自己在哪兒。
她翻身坐起來,在床邊找到拖鞋,趿拉著走出去就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背影。
這一覺睡得她骨頭都軟了,拉開椅子坐下,大剌剌地往檯面上一趴。
余宵聽到動靜回頭:「醒了?去洗把臉,馬上開飯了。」
宋漁不想動,胡亂「嗯」了聲。
余宵輕笑了聲:「不是等會兒還要去看電影?」
哦。
對。
看電影。
宋漁噌地坐起來,打著哈欠往衛生間走。
中午才吃過大餐,余宵怕她腸胃受不了,所以晚上做的菜都比較偏清淡。
吃過晚飯,兩人按時出發。
電影院就在距離最近的那家大型商場內,開車過去五分鐘都用不了。
商場內的店鋪都關著門,但並不妨礙電影院裡人來人往。
這個時間來看電影的,有一半都是情侶,藉此機會出來約會。
比如,宋漁和余宵後面就坐了一對。
很偏僻的位置,完全不適合看電影,她當時買票的時候還奇怪呢。
現在立馬就想明白了。
人家的目的壓根就不在電影上。
毫不意外的,電影才開場不久,巨大的背景音下,摻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奇怪動靜。
宋漁下意識去看余宵,恰好他也在看她。
幽暗光線下,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無奈。
身後兩個人依舊在旁若無人地接吻。
余宵探手過來握住宋漁,不輕不重地捏了兩下,算作安撫。
偏偏他們看得還是個懸疑片,劇情本身就足夠燒腦了,一分心就更難跟得上了。
一直到電影結束,宋漁都沒能理清頭緒,感覺特別煩躁。
兩人手拉手順著人流往外走,她小聲抱怨道:「以後絕對不挑這個時候來看電影了。」
「嗯。」余宵說:「以後咱們包場看。」
宋漁只當他在哄自己玩,但心情確實好了不少,嗲怪道:「你當自己是土豪呢!還包場。」
余宵挑了下眉,淡笑不語。
一群人站在門口等電梯。
電影院裡暖風開得很足,她又被擾得心情煩躁,以至於感覺臉上像是要燒著了一樣,於是突發奇想提議道:「要不走回去?我想吹吹風。」
余宵垂眸打量她的衣服:「外面冷。」
「不冷!」宋漁堅定道。
「……」
兩方對視,終究還是余宵先敗下陣來,他妥協似的嘆了口氣:「走吧。」
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路上連車都看不到幾輛。
余宵握著宋漁的手塞進自己外套口袋裡,十指相交,並肩而行。
宋漁隨口問:「你們公司放到幾號啊?」
「法定節假日,初七上班。」
「嘖。」宋漁不忿地瞥瞥嘴:「果然是資本家,還不如我吶,我還給她們放到初十呢。」
「……」突然就被叫上「資本家」了,余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漁的聊條內容毫無章法,想到哪就說到哪。
她仰頭望著天空,突然又蹦出一句:「我覺得我該減肥了。」
余宵側目上下打量她,表示不贊同:「你又不胖。」
「誰說的!」宋漁舉起另一隻手,五指張開:「從我媽住院到現在,我胖了五斤了!五斤啊,那可是整整五斤!」
除去手術前那幾天她因為擔憂而食不下咽外,之後鄒勇軍每天都變著花樣給馮秀美做好吃的補身體,其中自然少不了她那份,然後就毫不意外地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