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把腦中的思緒消散,她伸手摸了摸被窩裡的溫度,感覺熱乎起來了,就去浴室把斯維爾攙扶過來。
斯維爾躺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頭,臉色柔和血色充足,整個人看起來軟乎乎的。
他拉了拉白雪溪的手,「過來睡會,你看你困的。」
白雪溪極力抵抗誘惑,一臉痛苦,「不行,我還要去幫盧家弄好發電機,我去去就回。」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斯維爾臉色冷了下來,他覺得盧家簡直是累贅廢物——下次再也不讓白雪溪靠近這些人了……
白雪溪腳步發軟,慢騰騰走到隔壁,看盧良和張曼香已經在拉電路就趕忙去幫忙。
因為之前已經連結的差不多了,所以2個多小時候,地下室的點燈成功亮起來,暖風也從空調中吹了出來。
告別喜極而泣的一家三口,白雪溪精神恍惚地回到臥室,慢騰騰脫掉厚重的衣服。
精神徹底放鬆下來之後,噁心感湧上腦中,她頭痛欲裂,趴在洗臉池上「哇」一下吐了出來。
她吐的天昏地暗,但好在吐完之後噁心感沒那麼強了。
漱口後,她兩眼發直回到床上,勉強撐起精神跟斯維爾說了兩句話,然後下一秒倒頭就睡。
斯維爾擔憂地摟緊她,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幫助她更好進入夢鄉。
……
白雪溪病了,可能是在兩家來回奔波的路上感染了風寒,接下來的兩天她燒的很厲害,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害怕傳染給斯維爾,她不顧反對態度強硬地跑到盧家擠了兩天,在他們的悉心照料下很快恢復了健康。
斯維爾對此很不高興,但他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只能含恨獨守空
房兩天,並暗自發誓再也不出去受凍了。
並且他從此討厭起了寒冷的雪天。
這次出門把兩人都害的夠嗆,所以儘管在屋子裡再無聊,兩人也堅決不出門了,最多跑到三樓呼吸一會新鮮空氣,然後再哆嗦著下樓。
雪已經不再下了,可氣溫卻一再下降,一個月後來到了零下50多度,臥室裡面的煤炭再也沒有斷過,不然頃刻間房間裡的溫度就會迅速下降。
太陽再也沒有出現過,天氣總是霧蒙蒙的,整個世界都是灰白色調。
不過好消息是斯維爾的肚子穩定下來了,據他說孩子雖然有些脆弱,但還好好的在生長,並且有時候還會給些回應。
壞消息是白雪溪出現了嚴重的孕吐。
可能是經過這一遭她太緊張了,總是懷疑下一秒斯維爾肚子裡的孩子就會流掉,不知不覺間身體壓力過大,然後就出現了這個不良的反應。
這可把她害的夠嗆——有時候兩人正說著話,她下一秒就捂著嘴巴跑出去吐,斯維爾對此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無助地拍著她的背部,然後給她按摩肩頸放鬆。
斯維爾給她捏著肩膀,語氣輕柔,藍眸滿是無奈,「怎麼懷孕的是我,你倒吐的不成樣子。」
白雪溪喝了口果汁,「這怎麼不算是一種參與感呢,哎當媽媽就是這麼辛苦!」
第53章 極寒世界(完) 疑似帶野男人回家並被……
日子一天天流逝, 轉眼一個月又過去了,運城氣溫穩定在零下50多度沒有變過——這算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
整個別墅區沉寂在靜謐中,空寂的可怕, 只有嗚嗚咽咽的風聲和樹木坍塌的聲音偶爾響起。
盧家在地下室穩定了下來, 盧良和張曼香就操心起了食物的存量,他們一家三口的食物已經不夠了,只剩下大約一周的量,乾淨的水早就沒了, 想喝水都是燒的雪水。
更讓他們著急的是,因為這三個月的閉門不出,本就內向的兒子有了抑鬱傾向,一天一句話也不說, 嘗嘗眼睛無神地縮在角落發呆, 然後莫名其妙地喊叫哭泣。
張曼香的心都要碎了, 她和老公身體都不好,本來唯一的兒子就是用盡保胎技術才誕生下來的, 平時是千嬌萬寵,走哪都要帶著。
可是現在世界末日了, 她卻無法給兒子提供良好的生活環境,眼看孩子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她直急的團團轉。
張曼香拉住盧良, 「我們不能再渾渾噩噩留在這裡了, 兒子需要人群和夥伴, 老盧, 你看著孩子,你看看他都成什麼樣子了!」
因為總是蜷縮著,盧良挺拔的背部駝了, 他蹲下身仔仔細細吸著最後的半根煙,煙霧籠罩中的手指不停顫抖。
「可是我們又能去那裡呢?」
看著他猶豫軟弱的樣子,張曼香的心頭湧上一股怒意,她不受控制地拉住盧良的衣領嘶吼。
「我們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地下室這個活墓碑里!」
她淚水漣漣地鬆開手指,踉蹌跌坐到地上,捂著臉哭泣,「這個世界完蛋了,我們又能苟延殘喘到什麼時候……」
盧良呼出最後一口煙,扶著牆壁站起來,黑沉沉的眼睛掃過角落裡消瘦呆滯的兒子和旁邊低聲哭泣的妻子,嘴唇蠕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