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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

嘶——

好疼!

這下,阿笙確信,自己確乎是已經醒了。

並且十分肯定,他昨日,確確實實將二爺給推開了!

「可是南傾離得太近,讓阿笙不舒服了?」

謝放手裡頭拿著阿笙的畫,猶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

阿笙在二爺這般溫和的目光注視下,羞慚地漲紅了臉,手慌亂地比劃著名,「沒,沒有的事。許,許是天太熱了!我方才……方才……」

謝放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噢,是天太熱,南傾又離得太近,惹阿笙生厭了。是不是這樣?」

「不,不是這樣。二爺……您千萬不要誤會。阿笙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他,他哪裡是這個意思?!

「逗你的。」

食指曲起,在阿笙的鼻尖上輕颳了下,謝放輕笑了一聲,將阿笙的畫給輕放在桌上,轉過身,笑著問道:「可要喝綠豆湯?我讓廚房備了綠豆湯,在水井的木桶里放了半日,喝入口水,便是綠豆都是冰的,很是清涼解渴。」

阿笙這會兒哪裡有喝綠豆湯的心思,慌忙比劃道:「不,不用了。二爺,時間不早了,我,我該回去了。要不然,爹爹該擔心了。」

謝放:「我派福旺,上你家,跟你爹爹說一聲,說我留你吃晚飯,讓你爹爹不必擔心?」

二,二爺要留他在府上用餐?

他,他哪兒配啊!

再一個,爹爹本就疑心二爺對他有,有存什麼心思,要是得知他一下午都在二爺府里,只怕更要多想。

阿笙忙搖了搖腦袋,手飛快地打著手勢,「多謝二爺好意,只是我中午燒了好幾樣菜,若是晚上留爹爹一個人在家裡,定然是吃不完的。回頭浪費了食物,爹爹該生氣的。」

阿笙腦袋在曲起的膝蓋上「咚」、「咚」撞了兩聲」。

二爺待他實在是太好了。他昨日那般失禮,二爺竟都沒有怪罪他,還要留他在府中吃飯!

是他自己當心爹爹擔心,還有」做賊心虛」,最後還是「跑」了。

阿笙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昨日到底是吃了哪只熊的熊膽兒,膽兒竟肥成那樣。

怎麼回的家,阿笙幾乎是都想不起來了,只是記得,路上晚霞滿天,臉頰被夕陽曬得通紅通紅——

滿腦子都是二爺從身後近乎環抱著他的畫面。

可以說是想了一路。

日有所思。

難,難怪他會夜有所夢……

阿笙一隻手撐在穿上,從床上坐起身,轉過腦袋,瞧了眼外頭的天色。

天色熹微。

隔壁杜嬸家的公雞在喔喔叫,還能清晰地聽見幾聲驢鳴,在跟公雞相互應和。

傻烏梅。它到底知不知自己是頭驢?

後背起了一層汗,阿笙掀開薄被。

忽地想起什麼,阿笙低頭,往自己的褻褲看去。

臉頰通紅。

他,他太不中用了。

只是,只是夢見二爺,二爺握著他的手,親吻他的耳後而已,竟,竟便這樣在夢裡給交代了!

阿笙下了床,紅著臉,去柜子里拿了一條新的褲子換上。

阿笙來到院子裡洗漱。

褲子在水桶里泡著。

清晨的井水早些時候還是有些冰,現在卻是溫度適宜了,沁涼沁涼,格外適合省神。

阿笙將濕毛巾覆在臉上。

毛巾拿下來後,只覺神清氣爽。

眸光不經意間掃見水桶里的褻褲,臉頰漲紅,方才的神清氣爽頓時跑了個無影無蹤。

「阿笙?你怎的這麼早起來洗衣物?昨日夜裡,沒洗你自己的衣物?」

烏梅一大早「呃呃」、「啊啊」的叫喚,方慶遙睡眠淺,便被吵醒了。

方慶遙有一個毛病,就是醒來後,就不容易再睡著,索性起床洗漱,去後院餵了烏梅。

折回前院,瞧見阿笙蹲在地上洗衣服,當爹的很是有些驚訝。

昨日夜裡阿笙不是去他房裡,將他換下來的髒衣物都給取過去了麼?

難不成只洗了他的,反倒是把他自個兒的給忘了?

阿笙揉褻褲的動作一頓,紅著耳根,動作略微有些僵硬地將手從水桶里取出,甩了甩手,比劃著名,「我,我昨日夜裡上廁所的時候,不,不小心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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