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一臉認真:「那不行。你們因為新店開張,特意來這一趟。我不送送你們,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左右我也不忙。」
姚關月輕搖手中摺扇,語氣誇張地道:「你,你這……你這店裡都快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你還不忙吶?」
李楠拿手撞了撞姚關月的胳膊,笑嘻嘻地道:「雨新是謙虛,歸期你啊,就不要過於當真了。」
身為老闆,周霖實在太過年輕,姚關月他們幾個亦是同樣地年輕,又都是穿的一身的綢衫,幾個人在門口說說笑笑,引得從店裡出來、進去的客人,好奇地朝幾個人張望了好幾眼。
其中,有客人將他們當中的幾個人認出的,均驚訝於這位福滿居年輕東家的面子竟然這麼大,符城這幾位家底殷實量的公子竟都特意趕來,為他恭賀新店開張之喜。
周霖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哪裡是謙虛。你們瞧我,再忙,哪裡忙得過南傾。」
姚關月他們幾個人一聽,便立即聽明白了周霖話外的意思。
今日雨新新店開張,他們幾個均是人到、禮金、禮品三樣全到了,唯有南傾,只是讓福旺送了禮金同禮物過來。
禮金他們不知南傾隨了多少,畢竟這禮金大都是不會收的,不過是走個過場,圖一個吉利。
禮物他們是瞧見了,是一個瓷器的招財貓。招財貓的手會晃動,瞧著很是別致。
可招財貓這物件,在符城店裡雖說擺得少,省城可是大多數商鋪都有,就跟發財樹一樣,實在是算不得多新奇的物件。
加之,人也未到場……多少差了不止一點意思。
知道的,他同雨新兩人曾親密無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同雨新根本不熟呢。
孫瀚宇道:「我說,你同南傾的誤會還沒解開吶?」
周霖苦笑,「你們也瞧見了……我最近是真的抽不出身。」
言外之意便是他一直沒得空,去找謝放把話給說開。
眾人不疑有他。
「說起這個……雨新,我沒想到你這新店,竟然就開在長慶樓對面。倘若不是你早早就看了店面,我還真以為你是……」
梁學義的話尚未說完,周霖便替他接了下去,語氣平靜地反問了一句:「存心要跟人家過不去?」
梁學義「哈哈哈哈」地爽朗大笑,「我也知道,這不可能。畢竟你的店是好幾個月前便看好了的。」
周霖道似解釋似訴苦地道:「我是跑了許多家店,發現還是這家的地址最理想。你們也知道的,打開門做生意,定然是求財。哪裡會因為旁的什麼理由。」
「這是自然,誰開門做生意不為求財?」
「要不說不巧不成書麼?」
孫瀚宇同李楠兩人相繼道。
姚關月手中的摺扇在掌心敲了敲,他怎麼記得,之前他們在泰和樓遇上南傾同阿笙的那回,他似是問過雨新,酒樓的選址選得如何了。
雨新當時好像回他的是,還在看,具體還沒將酒樓地址給看下來?
只是日子實在是有些長了,他一時也想不起來,雨新那時是不是那麼說過。
「哎——那個不是南傾麼?」
梁學義忽然指著對街,往長慶樓裡頭去的一抹修長身影,語氣驚訝地道。
姚關月、孫瀚宇、李楠三人一瞧,還真的是南傾!
周霖微變了臉色。
李楠納悶地道:「南傾不是托福旺說今日有些事要忙,趕不及,特意命福旺轉交的禮金同禮品麼?怎,怎的……」
出現在對面的長慶樓?
後一句話,在瞧見身旁周霖狀似失神的神色後,因著顧及周霖的感受,也就未再往下說出去。
姚關月轉過頭,對周霖道:「雨新,你先別著急,我替你去問問南傾,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前頭讓福旺跟你說他是太忙,所以抽不得空來恭賀你新店開張,後頭就去了對面。這也太不像話了。」
說罷,不等周霖反應,便同梁學義他們幾個人說了一聲,拱手作揖道:「雲平兄、君濤兄、仲文兄,我先走一步。雨新,再祝你生意興隆,賓客雲集!我先告辭。」
誰還不喜歡看個熱鬧呢?
梁學義忙道:「歸期,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
便轉過頭,也同周霖幾個人先行告辭。
李楠瞧了瞧周霖,又看了看姚關月、梁學義他們兩個人,也跟上去了,「我也去,我也去。你們等我一等……」
孫瀚宇原本對周霖同謝南傾兩人之間的事半點興趣也無,見其他人都過去了,心裡頭便多少起了好奇之心,想知道南傾究竟會如何回答歸期,便也對周霖道:「我也去看看,回頭南傾說了什麼,雨新,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周霖盯著相繼走去対街的姚關月、李楠一行人,簡直暗暗咬碎了一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