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這麼一想,背上頓時出一身冷汗。
好你個賴三!
心實黑實黑的!
不過,為何少東家同二爺,都不認為泰和樓的蕭老闆會是幕後指使人?
大力不知道的事,阿笙之所以讓他不要妄加議論,純粹是出于謹慎。
至於二爺為何會認為幕後指使人不是蕭老闆,阿笙也不知道緣由。
…
瞧出阿笙心存疑惑,謝放看了眼周遭,對阿笙同胡言鴻兩人道:「我們回包間再說?」
阿笙這會兒才注意到,圍觀的雖然散了,可周圍用餐的人依然不少。
他點了點頭。
胡言鴻自是也沒意見。
於是,一行三人再次回到樓上包間。
…
胡言鴻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自是清楚,像是賴三這樣的人,說辭未必可靠。
一進包間,他便向謝放以及阿笙二人道:「二爺、少東家,二位請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去調查!回頭我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探一探蕭老闆的口風。」
謝放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在胡言鴻坐下後,親自給他倒了杯酒,緩緩地道:「調查的事不急。蕭老闆是聰明人。這件事若是傳到他的耳里,我相信,即便是我們這邊什麼都不做,蕭老闆定然也會調查清楚,還他自己一個清白。」
胡言鴻先是受寵若驚地從二爺手中接過酒杯,聽了二爺的話,他驚疑不定地問道:「二爺您如何確定……那個賴三同幕後的指使人定然不是蕭老闆?」
阿笙也困惑地看著二爺。
是啊,二爺似乎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賴三幕後的指使人是泰和樓的蕭老闆。
「我同蕭老闆有過幾面之緣分。我了解他的為人,他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耍手段之人。再一個……」
謝放頓了頓,微笑著道:「據我所知,蕭老闆家境十分殷實。開泰和樓不為賺錢,不過是為了廣交朋友。像是指使人在與之所競爭的酒樓的菜里放蟲子這種事,莫說蕭老闆不屑去做,他也完全沒有這個動機。」
開泰和樓的目的既不是為了賺錢,自然也不會因為生意受到影響,便去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阿笙比劃著名,「二爺的意思是,這事兒,咱們什麼也不用做,只能蕭老闆那邊調查清楚便可麼?」
謝放:「你方才做得很好,管束長慶樓的夥計,讓他們不要散播流言。泰和樓那邊收到消息,自是會對長慶樓這邊新生好感。目前來說,長慶樓的確不需要再做什麼。
不過,屆時,可能還需要胡隊幫個忙。」
胡言鴻當即道:「您但說無妨!」
…
「這長慶樓運氣可真夠好的!」
「可不是!店裡東西不乾淨,偏得胡隊今日在他們店裡!」
「分明長慶樓半個月前生意還慘澹地,沒幾日的光景,竟給他們翻身了!」
對面長慶樓所發生的事,福滿居的幾個夥計是瞧得一清二楚。
周霖瞧見,賴三一瘸一拐地狼狽地長慶樓出來,冷淡地收回了視線。
不中用的東西!
「東家,您說,他們做巡捕房的生意,那咱們,咱們能不能想辦法,做做其他像是船務、稅務局之類的官爺的生意?那些官爺平時都是去哪裡吃飯?」
都是中午吃飯的點,對面長慶樓經過賴三這事一鬧,竟還有那麼多人的人吃飯,瞧著熱熱鬧鬧的。
反觀他們這邊……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廚同掌柜的談加薪失敗,導致菜的味道受了些影響,還是怎麼的,近日上門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畢竟就算是長慶樓那邊推出了什麼「優惠套餐」,可也只是幾道菜相對比較便宜,他們可是沒一道菜都比長慶樓便宜!
福滿居的人自是不知,對於前去長慶樓吃飯的一些公務人員而言,價格實惠固然重要,最為重要的是,便利。
他們每次去,都是提前派了人,告知他們大約什麼點會來取餐,或是什麼點前來用餐,長慶樓的師傅會提前開始準備。
如此,他們到了店裡,不需要多加等候,便能吃到最新鮮的飯菜。
而這些,無不需要酒樓同這些公務人員所在的機關,或者是職員所在的公司打好關係。
周霖臉色陰沉。
同巡捕房的人不同,其他公務人員以及職員大都並不需要往外跑,也便不存在錯過飯點,導致經常吃不上飯的情況。他們到點便下班,大可以自己去街上下館子。
他不是沒有想過,試著同那些部門的管理層攀上關係。
若是能夠讓那些人將請客吃飯的地點定在福滿居,還能有長慶樓什麼事?
他也試著聯繫過幾個朋友,還塞了些錢。
只是這事,依然沒成。
話里話外,竟是因為福滿居的菜品定價太低,若是請領導或是客人來這兒吃飯,未免太過自降身價。
「雨新,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是,是我們領導那麼認為的。我可不覺得,你菜品定價低,便不上檔次啊。」
「要不,雨新,你試著將價格調回去?或者是,往泰和樓的方向經營?」
將價格調回去?
若是將價格調回去,他這店裡的客人,還能剩下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