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鴻將警帽接過,臉上的表情很是有幾分不自在,「多謝,多謝。」
阿笙雙手忙比劃著名,「應當是我謝謝您才對!」
倘若不是胡隊及時出警,此番又怎會順利將周公子給逮捕到案呢?
「胡隊辛苦了,來,先喝杯茶,解解渴。」
阿笙一隻手握住桌上的茶壺,另一隻手去拿胡言鴻桌前的茶杯。
他同二爺杯中的茶還有,尚未喝完。
「不敢當,不敢當。」
瞧出阿笙的意圖,胡言鴻趕在阿笙之前,拿起自己的茶杯,又將手伸向茶壺,陪著笑,「我自己來便好。」
說著,便將阿笙手中的茶壺接過去,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倘若不知道阿笙同二爺的關係也便罷了,如今知曉這兩位很有可能有些什麼……哪裡好意思再理當然地讓阿笙「伺候」他。
阿笙眼神疑惑地看著胡隊。
奇怪,從前他沒少給胡隊斟茶,胡隊每回不是都接過去了麼?
怎……怎的忽然同他這般客氣了?
謝放從胡言鴻方才一些列微妙的神色變化當中,猜出胡言鴻已多少窺得他同阿笙的關係。
胡言鴻是個聰明人,他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
是以,謝放也便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瞧出。
他問出此刻最為關心的掛你新年:「周霖現在人可是羈押在巡捕房?」
胡言鴻方才大口地喝了杯茶,聞言,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對,我是到巡捕房路口才同他們分的手,這會兒人估計已經羈押在監獄裡頭。
二爺可是有什麼話要去問那廝的?」
謝放出聲道:「確實有些話想要問。不知道是否方便?」
「自是方便。二爺您什麼時候去,我就什麼時候安排人……」
謝放微一沉吟:「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胡言鴻眼露錯愕。
這般急?
儘管心有些意外,胡言鴻還是一口應下,「行。那我這就回去安……」排
說著,拿起警帽,起身便要走。
謝放:「不急。我同阿笙方才點了些菜,命夥計在您來了之後再上桌。」
朝門口看了眼,「應當是快了。」
這麼說,二爺同阿笙都尚未填過肚子,而是特意等他過來麼?
胡言鴻心下感動,還有些受寵若驚,他雙手執起桌前的茶杯,「二爺有心了!」
謝放亦舉起桌前的茶杯,站起身,「胡隊客氣。」
見狀,阿笙也趕忙跟著站起,端起自己的茶杯,同二爺一起答謝胡隊的幫忙。
三個人以茶擋酒,碰了碰杯。
兩人說話間,房門被輕聲敲響。
夥計地端著一碟糖醋鯉魚進來。
…
三個人從泰和樓出來,天色已黃昏。
槐南路的西邊,被夕陽染成了黃色。
巡捕房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也度了一層暖光,使得平日裡威嚴肅穆的巡捕房,瞧著不再那般森冷可怖。
阿笙同二爺以及胡隊一起進了巡捕房大門。
監獄始終不大適合一般人進去,胡言鴻便將謝放同阿笙兩人帶到一間空置的會客室,「二爺,阿笙,您二位稍微等一會兒。我已經命人去將周霖給帶過來了。」
胡隊已經命人去將周公子帶過來了麼?
阿笙不由地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終於有機會,面對面問周公子,究竟為何要在他的菜里動手腳,又為何,會選在那天讓彭叔動手。
…
監獄門鎖被打開,鐵索敲打在鐵質的欄杆上,發出「咣當」的聲響。
周霖蜷縮著身子,蹲在角落裡。
聽見「咣當」的聲響,他整個人倏地一抖。
「周霖,跟我們過來!」
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周霖心臟劇烈地收縮了下。
他抬起頭,勉強笑道:「這位爺,請問……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警員繃著一張臉,呵斥道:「少廢話!跟我們走就是了!」
周霖的衣領被拽住。
他被迫站起身,十分狼狽地踉蹌了下。
…
夕陽照在巡捕房的辦公樓。
金屬鐐銬發出窸窣的聲響。
周霖迅速地打量著周遭,思考著逃出去的可能。
然而,周圍到處都有巡邏的警衛隊。
周霖眼露驚慌。
難道,他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不,他不甘心!
長慶樓還沒有倒,阿笙依然還是長慶樓的少東家,長慶樓的生意甚至一日比一日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