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對方沒有要配合他的意思。
謝載功這個老狐狸!
北城勢力錯綜複雜,謝載功無疑是其中一股勢力。
自他幾次登門之後,謝載功便先是稱病在家養病,閉門謝客,他幾番打聽,才終於被他探聽到謝載功的行蹤。
沒想到此人還是水潑不進。
上峰給他的指示希望謝載功能夠成為他們的「朋友」,否則便想辦法除去此人。
他曾以為,謝載功是識趣之人。
「好!!」
「說得好!!」
「精彩!!!」
門外,傳來人們陣陣的鼓掌聲。
「喲,咱們在這兒聊得投入,外頭說書什麼時候開始都不知道。」轉過頭,朝喊管家吩咐了一聲,「韓管家,將門開開。謬老先生的說書可是一絕,可得讓裕田先生領略領略繆老先生的風采。」
「不必了。」
在華夏,開門意味著「送客」,這個道理,他還不至於不懂。
裕田禾豐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裕田今日還有事,先行告辭。」
謝載功裝出一副吃驚模樣,「裕田先生這話便要走了?可這說書才剛剛開始吶……精彩還在後頭呢。」
裕田禾豐躬身,語氣生硬中帶著一股強勢的傲慢,「謝老先生,告辭。」
「韓管家,送一送裕田先生。「
「是,老爺。」
「裕田先生,請——」
裕田沉著臉,大步地走了出去。
…
「老爺,這下,咱們會不會把裕田給得罪狠了?」
謝管家瞧見裕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方才轉回身,眼底滿是憂色。
謝載功端起茶杯,仰頭將杯中的茶飲盡,「你以為我們只要交出鬧事的人就萬事大吉了?」
「老爺?」
韓管家不解。
裕田不是只要人嗎?
那老爺只要去警署,讓警方的人想辦法調查清楚,究竟是何人鬧事,此事不就了解了?
「天真。我且問你,如果我把同胞交出去,那麼今後,我謝某在北城何以立足?退一萬步,便是我這張老臉不要了,就這麼當了走狗,我將人交出去,你怎知道,他們不會借題發揮,藉此發難?」
韓管家的後背,不由沁出冷汗。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那可都是要被人當面給吐吐沫的,尤其是後一種,更是成了北城的罪人了。
韓管家嘆了口氣,「只是如此一來,咱們謝家只怕也要被裕田給記恨上了。」
「好!!」
「說得好啊!!!」
外頭熱鬧的聲音時不時地傳入包間。
謝載功面色沉沉,擲地有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
聽風茶館內設三層樓。
館內的說書先生是在二樓中間,類似戲台的一個搭台。
如此,不僅方便二樓包間的老爺、太太,少爺小姐們,也便於一樓、以及三樓的客人方便聽書。
二樓過道的欄杆前,圍了不少的男女老幼。
說到精彩處,人們紛紛鼓掌。
便是包間裡,也會傳出叫好聲。
還有懷抱著孩子的父親,握著孩子的小手一起鼓掌的。
阿笙這半年來,個頭竄高了不少,可因著圍欄前實在圍了不少的人,他便是說書先生的腦袋瞧不見,只能瞧見個桌子。
原先覺得有些遺憾,瞧見父親握著身穿洋裝小孩兒的拍掌,又見一位留著長辮的大爺,雙手背在身後,為仰著頭,看著說書先生方向。
在符城,不少老人家都還留著長辮,可在北城,並不多見。
這位留著辮子的大爺雖說瞧著年紀應當不小了,可身姿格外地挺括,在人群中,格外地扎眼。
阿笙他找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用畫筆記錄眼前這副特殊的場景。
阿笙原擅長畫國畫,用鉛筆寫生,他不大在行,還是這段時日,同老師惡補了一段時間,下筆這才比較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