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南傾——」謝載功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大哥這件事,你怎麼想?」
儘管謝載功並未具體言明所謂何事,謝放依然當即聽懂了,他語氣未有任何波動,「就像我方才說的,大哥只是一時糊塗。」
謝載功似是頗為欣慰,他笑著道:「你能這麼想便好,你同你大哥,到底是手足,他是一時糊塗。為父不希望你們因為這件事而起了間隙。「
同胡韜那樣的賣國小人往來,也只是一時糊塗麼?
如此,「糊塗」的人可不止是大哥。
「是,兒子謹遵父親教誨。」
謝放雙手作揖,辭別父親。
出了父親的房門,他的眸色便冷了下來。
…
謝放在回清渠園的半路,瞧見了在府中小廝羈押著前來的胡韜。
胡韜的雙手被用繩子五花大綁地綁著,嘴裡頭塞了布團,只是因著外頭還罩了一件寬大風衣,腦袋上又被扣著寬大帽檐的緣故,除非離得極近,否則瞧不出這裡頭的貓膩。
又因著謝放特意命人走的小路,此時時間又尚早,路上沒幾個人。
「唔唔唔!!!」
遠遠地,認出是昨晚上抓自己的謝家二公子,胡韜朝謝放所在的方向拼命地發聲,好讓對方能夠放了自己。
像是胡韜這樣助紂為虐的人,死不足惜,只是現在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
謝放視線嫌惡地移開。
「老實點!再發出聲音,將府中其他人給引過來,可沒你好果子吃!」羈押他的小廝惡狠狠地警告道。
「唔唔唔——」
胡韜被迫繼續押著往前走,他邊走邊回頭祈求地看著謝放。
被強行給押走。
謝放對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視而不見,他微偏過頭,低聲對跟在身旁的福祿道:「去將胡韜在我們府中的消息,想辦法傳給大少。」
福祿在打著呵欠,聞言,他掩嘴打呵欠的動作一頓,瞪圓了眼睛,看著二爺,「啊?」
昨晚上陪二爺出去抓的人,總共也沒睡幾個時辰,早上起來就又陪著二爺過來給老爺子請安。
辛辛苦苦抓的人,這會兒去給大少傳遞消息?
二爺就不擔心大少得知了之後,去跟老爺要人,那他們手裡頭,可就沒有人證了!
謝放看著他,「沒聽清?」
福祿呵欠也不打了。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二爺的眼神跟語調也沒什麼變化,就是莫名叫他犯怵。
福祿立即道,「聽清楚了!小的這就去!」
押著胡韜的兩名小廝,從他們前面走過,「嗯。去傳了消息之後,你再派人盯著父親的院子那邊,有什麼消息,回頭再稟告我。」
這一回,福祿立馬應聲道:「是,二爺。」
悄聲往大少院子的方向去了。
謝放望著胡韜被押送的背影,眼神泛冷。
父親想要息事寧人,好讓這件事悄無聲息、息事寧人地過去。
他如何能……如了父親的意?
阿笙昨晚上所受的折辱同委屈,大哥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第217章 起了大火
昨晚上,阿笙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裡,一群東洋兵凶神惡煞地衝進吉祥居,將店裡的物件砸得砸,扔得扔,客人們尖叫著四散逃開。
不僅如此,東洋人甚至還放火燒了吉祥居。
火光沖天,升騰的火焰將他整張臉都給燒紅。
他想要出聲阻止,長大了嘴巴,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就這麼驚醒過來。
坐起身,瞧見微亮的天光,很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只是噩夢一場。
好半晌,大腦逐漸地回想起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心下又是一跳。
東洋兵昨日固然因為二爺同那位盛將軍的及時趕到,沒有破壞店裡的物件,那種心悸的感覺卻是留在了心裡頭,方才因為噩夢而逐漸平復的心跳,再次狂跳得厲害。
走出房門時,阿笙還被門檻給絆了一跤,險些摔倒。
不知是昨晚夜裡沒睡好還是怎的,起床後,眼皮一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