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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票,你們還想上來?!下去,下去——」

阿笙聽見,車窗外,傳來粗獷的呵斥聲。

阿笙的腦袋探出窗戶,他瞧見後面幾節的車廂,有男男女女懷抱著小孩兒、嬰兒,擠進車廂,卻又因為沒有票,被趕下車去。

婦女的哀求聲,列車員的呵斥聲,孩子的哭鬧聲交織在了一起。

「阿笙少爺,您做什麼?」

阿笙在掏腰間的荷包,福旺瞧見了,將手壓在阿笙的荷包上,瞪圓了眼睛。

阿笙比劃著名,他想將替那位待孩子的母親將車票錢給出了。

觀那位母親以及孩子的衣著,想來應當不是當真買不到票,而是囊中羞澀,不得已只能趁著人多,碰一碰運氣,看能不能混上列車。

「阿笙少爺,這個口子不能開。一旦開了,咱們只怕都到不了寧城。」福旺總是笑吟吟的圓臉上,這會兒少見的嚴肅。

在路上,最忌諱的就是漏財,阿笙少爺要是替那位母親出了車票的前,那母親身邊還有他的家人呢,他的家人會不會圍上來?

其他人瞧見了,會不會也都圍上來?到時候若是被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寧城便是他們要轉車的地方,他們得乘火車去寧車,繼續南下,再換水路,水路轉火車,如此最終才能抵達繁市。

倘若寧市都到不了,更勿論繁市。

阿笙緊抿起唇,難道便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幫到那位母親同孩子了麼?

就在這時,火車汽笛聲響起,火車再次上路。

「福祿回來了!」

福旺喊了一聲,阿笙下意識地轉過頭。

待他回頭,再去看那位母親同孩子所站的地方,只見被一張陌生面孔所取代,那婦人同孩子,不知道被人群給擠去了哪裡。

「福祿,你打聽到了嗎?這地方是怎麼一回事?」福祿一回來,福旺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福祿手捂在胸口上,一副後怕模樣,「福旺,幸好你方才同阿笙少爺沒下去!這地方可嚇人。你們知道三等車廂湧上來多少人麼?當真是站都沒地兒站。」

原來火車停靠的這個地界,地方軍強行徵兵、征糧,還跟其他的武裝打了起來。這自古兵家爭地盤,遭殃的永遠都是百姓。

這也是為什麼月台上會擠滿了人的原因——都是逃難的。

「這些地方兵真是可恨,他們不去同東洋人打,偏要同自己人打!一開戰,就要徵兵,還要強行納糧!連年開戰,百姓自己都食不果腹了,哪裡有餘糧養活這群兵匪!」

「有什麼法子?!這幫人,對著咱們百姓槍桿子那叫一個硬,對著東洋人,嘿,就成鑞槍頭了!」

前去打聽消息的,顯然不止福祿一個,阿笙聽見周遭其他客人的議論聲,了心裡頭更加難過。

什麼時候,他們兵一致對外,將東洋人趕出他們的國土,而百姓能夠得過上安生的日子呢?

之後,火車又途經幾個站點,不少站,竟跟之前的「齊城」站點一樣,月台上擠滿了人。

阿笙曾經在報上讀過,哪個地方又開戰了,哪兒哪兒又爆發動亂了,可沿途亂糟糟、鬧哄哄的景象,令他頭一回深切地感受到戰亂帶給百姓的痛苦。

阿笙心中的苦悶無處宣洩,他便將他沿途所瞧見的逃難的百姓的淒楚同無助,悉數畫在了畫紙上。

直至快要抵達寧城,沿途的站點才總算不再試鬧哄哄的擠滿逃難的百姓,站台再次響斥著叫賣聲,阿笙心裡頭才總算舒坦一些。

到了寧城,阿笙、福祿以及福旺一行人,換了火車,又轉過水路,在宣市搭乘火車直達繁市。

幾經輾轉,歷時數個晝夜,終於,阿笙同福祿、福旺三人抵達繁市,

「嚯!不愧是繁市,這月台都格外地氣派!」

「是啊,比咱們北城的月台瞧著都大!」

福祿、福旺兩人手裡頭拎著行李,陪著阿笙從火車上下來,兩個人仰起臉,瞧著氣派的繁市月台,微張著嘴,活脫脫像是剛從鄉下進城似的。

阿笙也環顧著這繁市的月台,繁市的月台確實好大。

他還以為北城的月台已經夠大的了。

「阿笙小兄弟——」

阿笙的思緒被一道熱情的聲音所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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