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軒院子的大門忽地被大聲地敲響。
「二爺在裡面嗎?二爺,二爺——」
聽出是阿貴的聲音,謝放當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是阿貴?我出去一趟。」
可是陶叔、陶嬸出了什麼事?
身為主人家,齊玉軒也連忙站起身,「我同您一塊過去。」
薛晟忙亦擔心出了什麼事,一同跟著出了大廳。
齊玉軒替謝放開的院門。
院門打開,阿貴站在外頭,他的額頭有著汗,這會兒卻是顧不得擦。
見了二爺,他沉聲道:「二爺,阿笙少爺被巡捕房的人給帶走了。」
阿貴先是回了趟家,從爹爹口中得知二爺的去處,這才坐車來的這兒。
這巷弄車子開不進來,阿貴一路跑著進的胡同,加之這兒的路不熟悉,路上問了好幾戶人家,方才問到這兒來,這會兒氣息都有些喘,卻是一點未耽誤說話。
「什麼?!」謝放尚未做出回應,倒是隨後趕來的薛晟聽見了之後,酒當即醒了大半,他一臉錯愕地出聲。
便是齊玉軒亦是吃了一驚。
方小掌柜能犯什麼事?如何便被巡捕房的人給帶走了?
薛晟進一步追問道:「那阿笙現在人在哪裡?巡捕房麼?」
謝放心中的震驚自是一點不比薛晟少。不過此時此刻,他唯有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問出事情的關鍵,「他們是以什麼名義逮捕的阿笙?帶走阿笙時,可有說什麼?」
薛晟附和:「對!以什麼樣的名義逮捕的阿笙這個很重要!我認識幾位律師,只要情節不嚴重,我們可以請律師先將阿笙保釋出來。」
阿貴雙手握拳,「巡捕房的人不讓問,方叔多問了一句,他們便將方叔給推倒在地。」
謝放眉頭微擰,「可知曉阿笙被帶去了哪個巡捕房?」
阿貴點頭,面容肅整地道:「知道,他們帶著阿笙少爺離開時,我便在街邊雇了一個乞兒,讓他替我跟著。乞兒遞了話回來,是在慧文路那個。」
知道人在哪個巡捕房便好辦一些。
謝放轉過頭,對薛晟道:「明誠,有勞你替我去尋一位可靠的律師,我先自己去一趟巡捕房,看能不能先見到阿笙。到時候我們巡捕房見。」
阿笙不會說話,又被帶去巡捕房那樣的地方,若是有個什麼需要都沒法開口,只要想到這兒,謝放就無比心焦。
薛晟正色道,「放心,請律師的事儘管交給我。」
…
謝放第一時間計劃趕往巡捕房。
臨走前,他讓阿貴先回長慶樓。
阿笙既是在長慶樓被帶走,定然有許多事來不及處理,方叔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同時,不忘讓阿貴給方慶遙帶話,「回去告訴方叔一聲,請方叔放心,我同明誠兩人定然會想辦法平安救出阿笙。」
阿貴認真地記下,「嗯,我都記下了。現在我先去路口,給您同薛先生叫車?」
謝放有些意外。
阿貴自十歲余被父親帶在身邊,擔任父親的護衛,故而對父親忠心耿耿。莫說是對他,便是對陶叔這個親生父親,亦頗為疏離。
上一世更是選擇站在他同陶叔的對立面。
這一生雖未走到像上一世那樣的地步,可阿貴對他並不敬重,此番如何……
佯裝並未注意到阿貴眼底閃過的不自然,謝放只溫聲道,「好。」
阿貴悶頭往外跑去叫車去了。
…
事情並不順利,巡捕房的人拒絕讓謝放見阿笙。
繁市的勢力較北城更為複雜,若是拜不對廟,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謝放於是未冒然行事,而是在巡捕房等著薛晟同專業律師的到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薛晟同律師一同匆忙趕至。
「玉軒說他在巡捕房有認識的人,便想著一同過來,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一見面,薛晟便介紹謝放同律師唐培然認識,又主動解釋了為什麼齊宇軒也一起來的原因。
此時能夠多一個幫忙的人自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