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渴望著二爺更多的碰觸。
…
最後緊要的關頭,到底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謝放指尖攏了攏阿笙敞開的衣領。
阿笙茫然地睜開眼,烏色的眸子水潤潤的,仿佛映著一水的春光,唇色殷紅,還有一些腫脹。
他不解地看著二爺,似乎在無聲詢問,為何……會停下來。
謝放情潮洶湧,此時唯有忍耐著,他的指尖摩挲著阿笙紅腫的唇瓣,聲音沙啞,「若是到最後一步,明天你走路會有些影響,方叔定然會察覺出異樣。」
阿笙臉頰似火燒,通紅一片。
他,他從未想到過這一層。
…
阿笙坐起身穿衣。
見狀,謝放從後面抱住他,下巴枕在阿笙肩上,親吻他的耳尖,「晚上就歇在這兒吧,等天快亮的時候,我再送你回去?」
阿笙耳尖殷紅,他神情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聽二爺的……留下來。
萬一他同二爺兩人雙雙睡過頭可怎麼辦?
被福祿、福旺瞧見了,倒也沒什麼,就怕爹爹起來得早……萬一恰好撞見他從二爺房裡出來就糟了。
阿笙尚未想好,身子忽然被二爺抱著向床上倒去。
阿笙嚇一跳,他雙手在床上撐了一下,以免摔在了二爺身上,壓疼二爺。
謝放仰起頭,輕吻了阿笙的唇,「就這麼決定了。嗯?」
阿笙鮮少能夠拒絕二爺的要求,何況,他也想同二爺能夠有時間多相處。
他紅著臉,小弧度地點了點腦袋。
…
翌日。
天色尚未大亮,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阿笙的門被悄悄打開。
方慶遙將手中薛先生送他的手電筒打開,對著屋內照了照。
手電筒白色的燈逛照見床上隆起的床被,以及露在床被外的黑色腦袋。
方慶遙輕舒口氣。
果然是他多慮了。
昨夜阿笙同二爺來那個人各自回房後,應當也便各自休息去了。
瞧見阿笙身上的被子沒蓋好,方慶遙走上前。
他將手電筒倒拿著,用掌心擋住光亮,替阿笙掖了掖被角。
許是睡夢中察覺到了隱約的光束,被窩裡的人動了動。
方慶遙嚇一跳。
他雙手愈發地掩飾地捂著手電筒的燈面,憑藉著手電筒透出的依稀光亮,悄聲退出房間,小心翼翼地將房門給關上,儘可能地不發出人任何動靜。
…
「二爺今日這般早便起來了?」
謝放下樓時,方慶遙正打算同阿笙外出,見到二爺,主動後者打了聲招呼。
雖說,神情瞧上去,還是有那麼幾分彆扭。
謝放猜到方叔態度轉變的原因。多半是今早去阿笙房裡查過,加之他比阿笙要晚下樓許多,方叔自是舒坦些。
「是我起晚了,方叔同阿笙這是打算出門?」謝放眼露意外。
不得不深想,是不是因著他今日放年假,方叔這才特意帶阿笙出了門,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他若是當真想要對阿笙做些什麼,方叔如何能防得住?
不過,卻也能夠明白一個父親的苦心。
阿笙比劃著名,「爹爹是要上街添置些年貨,二爺可有什麼托我們捎回來?」
說起來,對於爹爹會主動找自己上街這件事,阿笙挺意外。
他還以為爹爹還在生他的氣呢。
他在吃早餐,爹爹過來問他要不要一同出門去置辦點年貨。
爹爹主動遞了梯子過來,阿笙心底既感動,又有些羞愧。羞愧自己不該那般孩子氣,同爹爹置氣了這麼長時間,自是二話不說,答應了爹爹。
謝放:「家裡沒什麼缺的。不過外頭不太平,繁市近日又湧進了不少其他地方過來避難的民眾。治安不大好,尤其出了租界這一帶。你同方叔出門,萬事小心些。若是遇上偷錢或者是搶錢的,無論數額大小,都不要去追。安全最要緊。」
「多謝二爺提醒。」
方慶遙嘴上雖這麼應著,心裡頭想著,應當不至於這麼點背。
他同阿笙也上過街,還是去人來人往的市場,不也什麼事沒有?
小心點看著些自己的財物便是了。
阿笙卻是將二爺的話記在了心裡頭,「我同爹爹會注意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