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將他拿來與女人做了對比。
南溪聽著心中不快,竟生出了幾分慍怒,他用力的抽了抽手,結果非得沒抽出來,反而被握得更緊了。
「躲什麼?你整個人都是孤的,你的手孤想怎麼握就怎麼握。」
南溪氣得眼尾泅紅,咬緊了牙關下頜線崩緊,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祈戰欺負了人,心中那股鬱氣頓時就散了。
把玩了片刻,眼看著脾氣倔的八皇子就要把自己氣死了,他終於大發慈悲的將人放了開來。
南溪立馬瞅准了機會,迅速翻身拉上被褥將自己整個人蓋了起來,只留給他一個帶著惱怒的後腦勺。
祈戰忍俊不禁,無意識的捏著扳指轉了轉,只覺得他生氣起來更想讓人欺負了。
他不在京中這段時日奏摺積累了很多,全都需要他親自批閱,所以並不能在承德殿過多停留。
他對南溪說:「你且好好休息,明日孤再來看你。」
回應他的自然還是一個後腦勺。
等他離開後,南溪緩緩探出腦袋,抿著唇死死的盯著重新被關上的門,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他是被祈戰洗腦了嗎?竟會覺得這種人為自己治病是有一絲真心是想要他好起來的。
分明就是輕浮孟浪的登徒浪子,想解了他的毒,好狠狠磋磨他罷了。
第8章 你若再敢攔著,本宮便扒了你的……
新帝班師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將朝中的蛀蟲一一拔了出來,一個接一個罪名落實,短短兩日就接連砍了十幾名官員的腦袋,其家產盡數充入國庫,其族人流放的流放,入奴籍的入奴籍。
一時之間,大臣們風聲鶴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祈戰深知過猶不及,只處理了那十幾個跳得最歡的就收了手。
晉國大軍回了邊境駐守,而李延則帶著一隊親信回到了京中復命,論功行賞。
除夕宮宴當日。
「我也要去?」
南溪緊鎖眉心,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
晉國的宮宴,讓他一個階下囚戰利品去參與,祈戰這是安的什麼心?
怕是又想了什麼新的法子要當眾折辱他。
南溪光聯想一下那種畫面就焦慮得噁心反胃,偏偏祈戰又用不容置疑的強硬語氣道:「那可就由不得你去不去了,孤讓你去你就必須去。」
南溪身不由己,一整日心情都跌入了谷底,板著一張即便帶著病氣依舊漂亮得不可方物的臉,任由宮女給他梳妝打扮換衣裳,而後又由太監推著去了舉辦宮宴的太和殿。
宮宴早已開始,論功行賞的重頭戲已經過去了,南溪只能看見宮人抬著一箱箱的賞賜退了下去,之後將交由宮中侍衛護送至大將軍府上。
朝廷百官一一落了座,作為做大功臣的李延自然被安排到了祈戰的右方下首,與左相司徒瑾相對而坐。
隨著眾人落座,宮婢弓腰著腰舉著托盤流水似的傳膳布菜,而身姿婀娜的舞娘翩然入場,足尖輕點旋轉間,腳踝上鈴聲脆響水袖翻飛,一顰一笑間盡顯嫵媚嬌憨之態。
南溪便是這時被推進去的。
文武百官都沒見過他,尤其是他樣貌出挑世間少有,坐在輪椅上,更是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朝臣議論紛紛,均在猜測他是何人,唯一知情的李延眼觀鼻鼻觀心,垂眸盯著手中的酒盞,好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雙腿殘疾,能參與宮宴卻敢遲到,任朝臣們抓破了腦袋也沒能將南溪與京城之中哪位有名有號的人物代入在一起。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之際,從宮宴開始就表現的興致缺缺的新帝居然在見到來人時臉上多了一絲真心實意的笑意。
只見新帝突然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行至那人身旁,極為親昵曖昧的抬手以掌心摩挲著他的臉頰,傾身低頭,也不知在他耳邊低語了句什麼,便見那人耳根泛紅,一臉難堪的瞪視了新帝一眼。
祈戰的殘暴和喜怒無常在大臣們心中根深蒂固,從未有人敢當眾給新帝甩臉色還能好好的活著。
就在他們以為這貌美的青年馬上就要血濺當場時,被甩了臉子的新帝非但沒有暴怒,反而還爽朗的笑了起來,而後極為自然的從太監手中奪走了輪椅的推把,親自將青年推到了最上方——與祈戰並肩而坐。
那可是皇后才能有的殊榮,竟叫一個男子給占了去。
一時之間,除了樂師演奏的琴音,舞娘的鈴鐺脆響,整個太和殿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齊妃的父親戶部尚書王衡以及賢妃的父親鎮軍大將軍趙燁臉色很是難看,盯著南溪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