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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不是第一次聽到阿涼這個名字,他突然意識到,那個阿涼應當就是他生母的名諱。

南溪只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女, 他剛出生就自盡了。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說起過他的生母是個什麼樣的人, 更沒人提起過她的名字。

理所當然的,他對自己的生母也沒有任何感情,但看皇后與南寰的反應,他們上一輩的恩怨情仇似乎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南溪與李延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他靜觀其變。

「你為了一個卑賤的宮女就要殺朕, 當真是好的很!」

南寰奮力的將嘴上塞著的碎布頂掉,也是一副恨毒了皇后的神情。大概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譏諷著皇后:「一個宮女,死了就死了,能得到朕的寵幸,那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像是想起什麼來,失聲大笑著道:「你罵我畜生,那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賤婢……」

南寰這番話狠狠的刺激到了皇后,她失控的用力掐著南寰的脖頸不讓他把話說完,美艷的臉蛋也顯得有些面目猙獰。

她近乎失態的含淚低吼:「我的阿涼才十六,你這個畜生怎麼下得了手糟蹋她的?她生下南溪的時候才剛剛十七,就讓你賜下三尺白綾葬送了一生!」

「為什麼容不下她活著,她到底哪裡礙你的眼了?」

南寰因為窒息而整張臉憋得通紅,額上青筋凸起,他看著歇斯底里的皇后,眼裡沒有半點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更像是大仇得報的暢快。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奚落著皇后:「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嗎?」

「若非當初你爹為了讓你做太子妃,害得我心愛之人家破人亡,我又怎麼可能會娶你?」

「既然你那麼在乎她,那我就毀了她!」

「我不僅要毀了她,我還要她的孩子也受盡折磨,最後痛苦死去。」

未了,他蓋棺定論道:「這一切都是你造就的,要怨也該怨你自己!你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皇后腳下一個踉蹌,鬆開了掐著南寰脖頸的雙手,她往後退了一步,失魂落魄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低聲呢喃:「是我害死了阿涼?不可能……不可能的……」

南寰似乎覺得給她的刺激還不夠,扭頭看向遠處神情淡漠事不關己的南溪,對皇后一字一句的說:「老八那孩子朕本來在他一出生就準備也弄死的,但他長得跟那賤婢是真的像。最後朕又改變了主意,朕要他好好的活在你眼皮子底下,讓你只能看著他受苦卻無能為力,時時刻刻提醒你,你不但保不住那賤婢,連她留下來唯一的孩子也保不住。」

南寰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惡意。

「住口!你住口!」

「不是我……不是我!」

皇后難以接受現實,她這些年抱著對南寰的恨意活到現在,就是為了找機會為阿涼報仇,結果卻驟然發現一切悲劇竟然都是源於自己。

南寰是為了報復她才會將阿涼一家滿門抄斬,自己好不容易保住了阿涼的性命讓她入宮陪自己,卻沒想到是把阿涼推進了另一個深淵。

她才是害死阿涼的罪魁禍首。

皇后恨毒了南寰小人得志的嘴臉,她握緊了手中的短劍,低聲呢喃:「是你害死了阿涼,我要殺了你為她報仇。」

南寰臉色驟變雙眼驚駭的瞪圓,無論之前他表現得多麼無謂生死,可當真正面臨死亡時他還是恐懼了,只是皇后沒有給他求饒的機會,抬手間狠狠地將短劍的劍身整個送入了他喉嚨。

南寰沒想到她真的敢親自動手殺了自己,下意識的抬手去摸脖頸,摸到了滿手的鮮血。他喉嚨發出破鑼般沙啞的赫赫聲,死死的瞪著皇后,艱難的咬牙道:「你這……毒婦!」

求生的本能讓他捂住了喉嚨想要壓住噴涌而出的血液,但一切都是徒勞,最後他還是在不甘中斷了氣。

皇后麻木又空洞的用力拔出短劍,猩紅的鮮血噴濺了她一臉,她卻半點感覺都沒有,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般,又哭又笑的說著:「我的好阿涼,姐姐為你報仇了。」

「姐姐這就來找你,只求你能原諒姐姐。」

她說罷將還沾著南寰的鮮血的短劍直愣愣的扎進了自己的心臟,速度快得在場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甲六似乎早已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臉上難掩悲痛,抱起剛斷了氣的皇后,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南溪看著眼前這齣鬧劇只覺得荒謬,他雙腿殘疾半生悽苦,自小就因為體質差而吃盡了苦頭,即使貴為皇子,卻隨隨便便一個宮女太監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腳給他臉色看。

他以為自己不受待見只是因為他太過孱弱,到頭來只是因為南寰要利用他報復皇后,是被人為的蓄意為之。

他本來是能像正常人一樣的,哪怕依舊不受待見,起碼能擁有健康的身體。

他原本是能擁有更多的選擇,可如今卻只能一條路走到底,再也無法回頭了。

南溪死死的捏緊了雙手,指甲掐入了肉里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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