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在元宵前完繕,楊廣說要在此處祭祀高祖楊堅。
這下子他弟弟又忙得脫不開身,夫人生產也沒法回來。
單大人雙親皆已駕鶴西去,妻子又早亡,生子等諸多事宜都不清楚,還好請了莫母,除了幫忙接生,還幫著備了東西,請了奶婆。
一來二去,單大人便同莫母熟悉了起來,還幫著她去賣了幾次酸奶撈。
前日賣完酸奶撈送莫母回來的路上,竟同她表面了心意,說是要明媒正娶她做填房。
這些時日的接觸,二人間雖有暗流涌動,但未曾想他竟這般快就說出了口,莫母一時沒了主意。
恰逢莫婤去牧場未歸,歸來後又渾身是傷,莫母不僅沒法找她拿主意,更不知她是否牴觸,便一拖再拖。
「阿娘,你喜歡他嗎。」
莫婤斂下眼中情緒,只輕聲問了句。
聽她這般問,莫母似陷入回憶,半晌,方遲疑地點點頭。
「那就試試吧,或許是良人呢?」
咽下口中的酸澀,揚起笑臉,她出聲鼓勵道。
夜間點了沉香,或是因閨女終是好了些,或是因心中大石終是落了地,莫母睡得格外香甜。
而躺在小間的莫婤,將洗得香噴噴的小狼崽子用薄毯裹著,抱著懷中,翻來覆去睡不著。
每次翻身還拉扯著未完全好的傷口,又疼又癢,更讓她難受得緊。
狼崽子隨著她翻身,顛來倒去,瞧著都快暈了,也未反抗。
現代的莫婤,小時便面對這種難題,穿來古代,回到童年竟面臨同樣的境遇。
她一瞬覺得,她同古代的小莫婤是同一個人。
這種感覺裹挾著她,給她帶來的是深深的無力。
現代那般小的她,就不會阻止母親去追尋幸福,而古代擁有成人靈魂的她就更不會。
但前世,她已經歷過一遍結局,見證過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從父母的掌中寶,媽媽的心頭肉,變成融不進去的外人,被兩家人嫌棄。
她看著媽媽輕哄弟弟,瞧著爸爸舉高妹妹。
媽媽說,你是姐姐,你已經不需要了;爸爸說,你是大人了,你該獨立了。
於是,兩家都沒了自己的位置,不是說會從兩份愛變成四份嗎?為什麼她一份也沒有剩下?
難道穿來古代後的她,又要奔向同一個未來?
想著想著,淚濕透眼眶,一滴滴無聲地落到了小狼崽的薄毯上。
小狼崽探出頭來,欲將她淚添淨。
莫婤一把捏住它的嘴,一面數落它嘴髒,一面用被角擦掉了淚。
翌日,怕莫母瞧出她的不對勁,她早早便起身。
去大廚房提了早食,用熱雞子燙了眼,神色如常地回了屋子。
同莫母一道吃過早膳,見她高高興興地出門赴約後,終是一屁股又坐到了羅漢床上。
發了會兒呆,想起高夫人同她說的龍游發糕,忙收拾妥當去了高夫人的小廚房。
一上午手眼不停,足足做了五籠發糕。
兩籠給了容煥閣,兩籠被高夫人要去走人情,還有一籠莫婤準備帶著去瞧王舒。
她原是同王娘子告假三日,現今,自是超出了許多,高夫人已派人同王娘子說了原由,又為她再告了假,但她還是準備了一籠發糕孝敬師父。
想及此,她便在小院中拉了小馬駒,預備出門。
或許是因著她受傷,之前小馬駒怎麼也不肯離開她。
在夫人院中養傷時,它便待在夫人的後院,在下人院養傷時,她就待在小院裡。
小院中還未種花種菜,就這般小馬兒也轉悠不開。
莫婤悶悶地蹭了蹭小馬兒,覺得很對不起它,它可是識路的千里馬!
小馬兒亦用鼻頭抵了抵她,似在說沒事。
現今她好了,小馬兒應該放心了,她預備將它帶去高府馬廄安頓。
那裡不僅有跑馬場,還有專門的「弼馬溫」伺候,豈不暢快!
來接馬的還是個老熟人,是隔壁王媽媽的男人,孫管事。
見莫婤從遠處騎著小白馬,飄過來,很是驚嘆。
小白馬頸部修長且呈優美弧形,身姿優雅高貴,尾高高揚起,尾毛像白綢隨風擺動,明明是疾行,瞧著神態卻毫不費勁。
待她翻身下馬後,孫管事忙湊上前去,拿出磨成薄片的水晶,仔細瞧小白馬應疾行而微鼓的肩膀,猜是大宛馬種。
大隋馬種很多,有古老優良的河曲馬;有體型矮小,但擅登山馱運和乘騎的果下馬;還有蒙古馬、康國馬、吐火羅馬……
但大隋最為人熟知的,是大宛馬,它還有個更響亮的別稱——汗血寶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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