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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我怕。」

莫婤低聲道,眼中憋了整日的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無忌未再多言,讓她頭靠在自己身上,為她擋住眼。

瞬時,他便覺自己的手掌濕透了。

莫婤也不知怎麼了,她突然覺得好怕好累,比她剛穿來時還怕,比她在高府拼命立足還累。

長孫無忌一面為她遮掩,一面拍著她的背哄她。

懷中的小狼崽亦鑽出頭,接淚,又被長孫無忌按了回去。

終是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自出事後,為了哄著周圍的人,為了裝作無事,她就算哭,也只允許自己哭一小會兒。

待心中哭暢快了,莫婤方對著長孫無忌聳了聳鼻子,展顏一笑。

見著她真正的笑,無忌一直緊繃的身子也終於放鬆下來。

帶著她逛花燈街,吃糖人,猜燈謎,戌時末方歸。

而此時,本應逐漸熄燈的高府,燈火通明。

第38章

大業二年,東都建成,楊廣便已遷都。

雖眾多官員家眷仍定居長安城,但上朝卻是要行至東都洛陽的。

高老爺因是地方官員,只需每月朔日和望日參加,也就是初一和十五。

離朔日不足五日,高老爺只能在同太史曹吃過酒後,就從長安動身前往洛陽。

丫鬟婆子們用火籠熨著老爺的朝服,小廝們給馬匹們餵草料,備車馬。

大廚房熱火朝天備著干胡餅一摞、番捻頭幾碟、玉尖面一笸、蟹饆饠一籠,又包了些香嘴的雜碎,蘆服鮓、糟醃蟹、松江魚膾……

青銅樹形的九枝燈架,照得正廳明晃晃。

高老爺同他兒商議了大計,又喚來了兒媳囑咐她千萬瞞下此事。

想著待公爹在朝堂進諫此事後,食饌等物價兒必上浮,高夫人也欲先暗中囤糧。

莫婤回府時,高夫人便喊了丫鬟翠姐兒喚她來,叮囑她勿聲張此事。

這般不確定之事,莫婤自不會四處宣揚,遂一口應下。

她與莫母啖穀米不多,只是想著秋曜坊眾女子獨住,災日若送糧,實屬太打眼了些,便同夫人商量著給她們院子也囤些。

高夫人讓憶梅去錢匣子裡數了十幾貫錢,讓她領著吳娘子,明個一早便去。

吳娘子也是吃瓜人,在她耳旁問了十萬個為何,她也不理,只管拉她去了東市的米行。

米行老闆姓梁,身形富態,腆著個大肚,還扎了條粗腰帶,上吊著串鑰匙,同他那被擠出的肥肉,碰得丁零噹啷。

見來了大主顧,梁老闆親自領著她們瞧陶瓮里的米,這排是糯米、香米、秈米,那列是赤米、白粲、碧粳……

忽而,一旁衝出個胖丫頭,提著掃帚,繞著陶瓮,朝地上瘋扇。

「吱吱吱——」

一隻碩鼠逃竄而出,見狀,梁老闆張開胳膊,搖著身子,幫著堵,竟還讓莫婤和吳娘子襄助。

四人合力,將它圍追堵截,胖丫頭一把子將它敲暈,拽住它尾巴,邊倒立晃蕩,邊開口罵:

「死耗子,把你嚼的米給我吐出來,把你一家子藏哪兒也給供出來!」

梁老闆摸出個手帕擦著雙鬢豆大的汗,同她們解釋:

「近來也不知怎的,這耗子猖獗得很,白日就敢出來偷糧。

可能是我行今歲這米太好,你看把這畜生都饞得不行。」

梁老闆是怕她們不買而自誇,莫婤卻想著,熬過冬日的老鼠還要存糧,何不是一種預警呢!

油肆買了幾大陶罐的油,還讓鋪主在封口的木塞上,塗了層蠟。

鹽鋪稱了鹽,醬醋坊內清醬、鼓醬共打了半斛,酸粟又要了一斗。

想著若發大水,淹了山林,柴火定亦短缺,價兒亦會上浮,便又去燒炭行稱了幾石柴薪,還要了幾籠金貴的木炭。

而在高府的趙媽媽,為著如何能暗中採買高府這麼大一家子的糧食,也是想破了腦袋。

最後,還是想到了莫婤借的木牛流馬。

她翻出最大的幾輛木牛流馬,將糧食裝在牛肚兒內,面上罩一層肉,再蓋一層菜。

就算有人不小心揭開,也只會以為麻袋裡裝的蘿蔔、芋頭等。

最多罵幾句高府人喜歡吃草,斷不會懷疑到他們在囤糧。

況且這樣一來,肉菜也能多捎帶些。

因而,今年府中除了羊,農莊上來的木牛流馬都拉了十來趟。

念著羊肉價貴,想著府中的丫鬟婆子,高夫人又派人去農莊的豬圈,足足拉了七頭豬。

也不能白給了眾人,算著來年要漲價,為了讓高府下人們多囤些吃食,便按著現今的市價又降了一層賣給大伙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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